楚妄怕她一个纵身往下跳,他就连抓住她的时间都没有。
“既然不想死,那你过来。”
这儿不是景观点,没有路灯,只有远处灯塔上的余光照过来,刚刚够衬的许岁晚眼里的泪渍,如星辰大海。
“我不用你管,你走吧。”
楚妄往前走了步,许岁晚这会不想见人,一个都不想看到。
“你走。”
“那你就当没看见我。”
他这么一个大活人杵在这,她能当看不见吗?
许岁晚用手在眼角处抹了下,楚妄将她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
“这不是你自己选的路吗?为什么要哭?”
“你要是……”许岁晚原本能忍住的,听了楚妄的话,瞬间有些哽咽,“你要是不会讲话,你可以把嘴巴闭上吗?”
“姓宗的怎么你了?”
宗觞可不值得她掉一滴眼泪,许岁晚高高地抬着下巴,像只高傲的小天鹅,楚妄看在眼里,她真是又倔又好笑的。
饱饱生气的时候,也是这样。
他总算知道了,这是遗传。
“不要你管。”
“我刚才在那边捡到一样东西,感兴趣吗?”
楚妄说着,将许岁晚丢下去的手机掏了出来。
她没有犹豫,快步上前,楚妄一看她总算离开了悬崖边,神色这才轻松些。
他将手背到身后去,许岁晚拿了两次,都没成功。
“给我啊。”
“我捡了你的东西,你不应该表示下?”
许岁晚口气僵硬地道,“谢谢。”
她拉着楚妄的手臂,但他根本没有交出来的意思。
这算什么?
拿她当猴耍吗?许岁晚全部的情绪,绷得紧紧的,就连声音也有些颤巍巍,“给我。”
“里面的东西对你很重要?”
许岁晚强吐出一口气。“对,还请小爷还给我。”
楚妄拿到手机的时候,摄影键还开着,那段视频录了很久,算上在草坪里静置的时间,加起来有一个小时出头。
许岁晚真觉得,谁都和她作对,谁都能欺负她。
她眼泪没忍住,涌了出来,一旦委屈压过了理智,她就完全失控了。
她放弃了。
许岁晚哭出了声,肩膀抖个不停,她手背压在眼帘上,泪水跟珠子一样,一串串往下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