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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杯里的水，是他刚倒的。

这一下泼在手上，烫得黄敏德手背都红了，他忍不住甩了下，烟也掉了。

“嘶——呦，小爷这是给旧情人报仇呢？”

楚妄指了下墙上的禁烟标志，“有没有公德心？”

“抽支烟还不让了？”

自然是不让的。

楚妄睇了眼对面的许岁晚，孕妇还在这，谁允许他嘴里面喷毒雾了？

黄敏德摸着手背，退回去两步，语气阴里透着狠，“行，那就画条三八线好了，一会这边的事小爷也别管。”

他回到餐桌前，将赵思南的手机朝着石锅鱼的汤里面一扔。

女人强自镇定，被茶水烫过的地方，还隐隐作痛。

“黄公子，我应该没有得罪过你吧？”

黄敏德吐了下嘴里的烟渍，“谁说你得罪我了？我这不是想跟你好好发展发展吗？”

“发展？”赵思南听到这话，更是一脸的惊恐，“黄公子别开玩笑了。”

“我觉得赵小姐挺不错的，我想……”

赵思南目光望向了楚妄，见他头都没有抬一下，好像真的事不关己一样。

黄敏德舀了一勺鱼汤到碗里，他将碗慢慢地推到赵思南面前。

然后，伸手一拍。

赵思南躲得快，但还是溅到了，手臂立马被烫出好几个大泡。

她望了眼楚妄，看到许岁晚正将一块鱼肉放到他的碗里，“怎么不吃？是不是不习惯？”

“没吃过，好吃吗？”楚妄翻动着那片鱼肉。

“你尝一口就知道了。”

许岁晚见楚妄还是没动，她用筷子重新夹了一块放到嘴边，她吹了两下后，这才送过去，“喏。”

楚妄很自然地张了嘴，咬着那块鱼，连那双筷子也咬住了。

“干嘛，松口！”许岁晚想将手臂收回来。

楚妄舌尖裹了下，许岁晚拿着筷子的手轻顿，她另一手去抽纸巾，腿在桌子底下被他轻踢了脚。

都这样的关系了，他都没嫌弃，她还想着用纸巾擦筷子呢？

赵思南摸着手臂上的烫伤，一按下去，水泡就像要破掉了似的。

她趁着黄敏德愣神之际，推开了椅子往店外面跑去，姓黄的没有着急追过去，自然是知道她跑不了。

许岁晚吃了几口，看着窗外一个个挺直的背影，她每一口咽得都挺艰难。

黄敏德站了起来，许岁晚见他走出去几步后，这才放下筷子。

“我吃饱了。”

“真饱了？”楚妄望着锅里的鱼，几乎还有大半。

许岁晚怕留在这，会再生什么事出来。

黄敏德睚眦必报，脸都被人毁了，他虽然抓不住楚妄的短，可他今晚找了赵思南过来，就是因为对他生疑了。

“真饱了。”

“那好，回家。”

两人走出饭馆的时候，江怀快步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