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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爷，现在回江南首府吗？”江怀轻问声。

许岁晚靠在那不想动，听到回家这个词，眉宇间的褶皱似乎更重了。

楚妄指尖留着烟草的味道，他心里还是软了下，“去酒吧。”

许岁晚接了句，“去人多的酒吧，越多越好。”

她几乎不去那种地方，就算偶尔去凑个热闹，也会选择清吧，但她现在脑子里只要一清净下来，就会胡思乱想。

南淮市有酒吧一条街，隐匿在闹市，鱼龙混杂，楚妄从来不碰那里。

车子停在外面，还未靠近，就听到喧闹的重金属音从紧闭的门里透出来。

江怀走在最前头，面露些许担忧，“要不，我先进去打点下？”

楚妄说了声不用，他越过江怀身侧，一手推开了门。

许岁晚站在原地没动，DJ打碟声几乎是震耳欲聋，风里掺杂着堕落和风尘的宣泄味道，新鲜、刺激，令人的毛孔里跟着透出不安分感。

楚妄回身拉住她的手，“都到门口了，不敢进了？”

她走出去两步，拽了下楚妄的袖子，“你在外面等我吧。”

“为什么？”把她一人丢进去，他可做不到。

“这地方，不适合你。”许岁晚凑近到他身前，眼神间是有些犹豫的，“楚妄，你好像一个得道高僧一样，真的，会不会有人要怪我，说我把你拉进这样的俗世里？”

楚妄第一次被人这样形容，他手指在她脸上刮了下。

“得道高僧，可不近女色。”

许岁晚抿着嘴角的轻笑，“是啊，都说楚小爷以前玩得花。”

“谁这样冤枉我？”楚妄揽过她的肩头，“有了你，我哪都没去过。”

许岁晚不知道有没有将他的话当真，她一口酒都未喝，却已经醉了一样，“我怎么会这样形容你，高僧都禁欲，跟你完全不搭。我的本意是，你像高僧一样高高在上，不入俗世，我有时候真的会觉得……这些地方都配不上你，很多人……也都配不上你。”

注定要分开的两个人，为什么还要在一起呢？

说到底，还是因为不舍二字在她心里扎了根。

越是不舍得放，就越是被缠得紧密。

楚妄拥着她往里走，他的声音落在她头顶，被轰炸的音乐声吸附了个干净，“修行再好的人，都躲不过你这样段位的妖精。”

楚妄的手在她肩膀上轻拍，接下来的一句话呢喃在喉间，很轻，很轻，“许岁晚，我算是认栽了。”

“你说什么？”许岁晚已经完全听不见楚妄的说话声了，斑驳的光跳跃在男人绝色的脸上，就连他说话时的口型都看不清楚。

许岁晚靠到他的脸上，用尽了全力重复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呢？”

楚妄薄唇贴到她的耳侧，“我说请你喝酒。”

小酒吧里面挤满了人，卡座已经全部坐满，天花板铺满了七彩的灯带，头顶悬着的两盏灯打过一众人群。

人们脸上有迷失，有纵情，有歇斯底里的欢颜，不过都是转瞬就消失了。

在这里，就算嚎啕大哭，都不会有人觉得你是个疯子。

许岁晚来到吧台，她坐在椅子上，边上有热舞的人贴过来，被楚妄用手臂挡开了。

“要几杯果酒，酒精浓度不要太高的。”楚妄吩咐了调酒师一声。

许岁晚趴向吧台，等酒送过来后，她两根手指夹着杯子的底座，左右摇晃。

酒精最能迷惑人心，她嘴唇凑到杯口上抿了下。

她随即眯着眼帘望向楚妄，一脸的不满意，“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