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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不要总是麻烦你，”赵思南跟之前的态度，完全不同，“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你跟许……小姐，早点回去吧。”

许岁晚并不会因为赵思南的这两句话，而对她有所改观的。

在她看来人性这东西，坏了就是坏了，很难变好的。

“不要想这么多。”车内光线不足，楚妄就看到赵思南的一双眼睛肿得很，寄人篱下的滋味，并不好。

“思南，我给你安排个酒店吧，先住两天。”

“不用了，”赵思南拒绝得很干脆，“我才回去没几天，这要传出去的话，别人会以为叔叔婶婶对我不好。”

“那事实上呢？难道对你很好吗？”

楚妄说话声很重，赵思南抿紧了唇瓣，两人像是互相置气的样子，谁都不说话。

许岁晚坐在那里，反而像是多余的。

她挑不出赵思南的错来，毕竟是楚妄主动去找她的。

过了许久后，赵思南才叹口气，软了语调。“楚妄，你别生气了，现在对我来说，叔叔婶婶是我最亲的亲人了。你体会不到孤单是一种什么感觉，今天是我自己不好，我太敏感了。”

楚妄一脸的冷冽，口气也像结了冰一样。

“随便你。”

车子穿梭在路上，赵思南眼看离叔叔家越来越近。

“楚妄，我……我想去看看我爸妈。”

楚妄让她看外面的天气，“下这么大的雨，你还要折腾什么？你去了陵园，看到的也不过是两个墓碑。你想让这么多人都陪着你吗？”

赵思南嘴唇动了下，满眼的委屈。

许岁晚看了眼楚妄的脸，他这样动怒，难道不是因为他在心疼她吗？

赵思南何曾说过，让车上的人都陪着她了？

这难道不是楚妄心甘情愿的吗？

车子开到赵家的门口，楚妄下了车，他转身搀扶住了赵思南的手臂。

两人绕过了车身，来到许岁晚那侧，楚妄将伞递给赵思南。

她没有伸手接，“楚妄……”

楚妄望向了旁边的房子，他的一双眼睛里，藏了些戾气和阴鸷。

赵思南实在是太想爸妈了，她眼泪涌了出来，“我多想我没有睡那一觉啊，或者睁眼的时候，我爸妈还活着。我就是想不通……”

许岁晚听到她哭得很伤心，“为什么非要死呢？为什么舍得丢下我呢？”

楚妄的脸被冷风刮着，这个答案，他是知道的，但是他不能告诉赵思南。

依着赵思南的个性，她要是知道了真相，她会将这种仇恨波及到许家人的身上。

到时候，怕是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的报复。

他把那个文件删了，就是生怕它会传出去，传到赵思南的耳朵里。

只是这样的话，对赵思南来说，肯定是不公平的。

楚妄拉过她的手臂，将伞遮到她头顶上方，“我送你进去。”

“不用，就这点路，我自己走就好了。”

赵思南忙不迭地将眼泪都擦干。

许岁晚落下些车窗，玻璃掩住她半张面孔，她的眼睛在黑夜中很亮。

楚妄睨了她一眼，想到许父做过的事，脸色更加冷冽不少。

许岁晚不想看赵思南继续做戏了，她冲着男人说道，“楚妄，上车吧，你看赵小姐在这站着，裙子都湿了，让她快进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