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凌晨一两点了,又下着大雪,饭店都不一定能安排得上。
“我不饿。”许岁晚不喜欢麻烦别人,更不喜欢折腾别人。
但她知道,楚妄大概是不会听她的。
许岁晚望了眼窗外,车子开得不快,一家便利店的门面灯火通明。
她手指在玻璃上点了下,“去全家吧。”
江怀回头问了声楚妄的意思。
“听她的。”
车子不大好停,门口只有一条很小的路,许岁晚和楚妄步行过去几步,她一把推开了玻璃门。
“欢迎光临全家。”
她冲着收银台径自走去,“还有关东煮吗?”
“有,自己拿吧。”
许岁晚接过了纸杯,挑了几串丸子放进去,她望向楚妄站着的地方,“你吃什么?”
“不吃。”
“那先来这些吧。”许岁晚准备结账,看到旁边有泡面,赶紧拿了一桶。
靠近门口的地方有一排椅子,许岁晚把泡好的面端过去,她坐在那,示意楚妄也坐。
隔着一扇巨大的玻璃,这个时间点了,还能看到外面有人踏雪而行。
许岁晚将双手放在泡面的上方,让滚滚的热气温暖她的手指。
“小爷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人间烟火,最抚凡人心。”
她这会又笑了,好像方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面还有点硬,但许岁晚已经捞了一勺大口地吃起来。
她头发垂在脸侧,差点掉到面汤里面,许岁晚想要伸手的时候,楚妄先一步将她的头发往耳朵后面放。
她看了男人一眼,“谢谢。”
远处的路上,看不到几辆车了,透过玻璃,楚妄和许岁晚的身影映得特别清晰。
她吃了两口面,面里面涌出的热气扑在脸上,许岁晚的眼睛被熏得发红。
如果不是楚妄在,她很想很想哭一场。
压抑的情绪,因为今晚的这场救援而彻底绷不住了。
许岁晚深吸口气,要哭,回去再哭,只能躲在被窝里哭。
“又想到你父亲了?”
耳边,冷不丁传来楚妄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