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缙见她心态平和。
还能如此气定神闲的跟自己说话。
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儿。
但出于稳妥起见,还是问道:
“上次那事怎么一点儿都没动静?有人故意施压?你没报我裴家的名头?”
听见他这么说,柏鸢没急着回答前面两个问题,反而故意反问道:
“你应该知道我家是干什么的吧?”
大院出身的人,在京里都能横着走,即便强龙不压地头蛇,也没道理能在海启这地方阴沟翻船。
裴缙得到提醒,自然也想到这层,不过他想的显然还要再深一些。
又一把攥住柏鸢的手腕,眉心微皱着问道:
“那你家里怎么也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你爸不是在政府工作吗?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管你?”
面对裴缙一连串的问题,柏鸢怔了一下,只觉得莫名其妙:
“自己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用别人帮忙?”
她说:“我都十三岁了,也没必要什么事都告诉家长,等着大人来处理吧?”
接着,她看着裴缙明显因此话而有些心虚的表情。
像是抓住了对方的什么把柄似的,笑着反问:
“怎么,你不是?”
裴缙只觉得心里一阵心虚。
脸上也火辣辣的烫。
他视线不自然的游移了一下,找补道:
“我这不是…担心你自己处理不好吗?”
柏鸢听后微扬起眉,“……担心我?”
闻言,裴缙的脸瞬间爆红。
跟炸了毛的小狗似的,气冲冲道:
“你……你别血口喷人!!!谁担心你了!我是担心……担心这事要是处理不好,坏了海启的口碑!!!”
“行,裴少,好意我心领了。”
看着他这副欲盖弥彰的模样,柏鸢笑意更深:
“知道你心系海启为国为民,事情有进展,我肯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裴缙被她这一声“裴少”喊得一阵心悸,也顾不得再问其细节,顿时把来时的目的忘得一干二净,只撑了不到两分钟,就匆忙败退。
柏鸢看着裴缙的落荒而逃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慢悠悠收回目光,掏出手机,不紧不慢地翻看案件处理的结果和报告。
这段时间里,有关刘胜民的口供已经整理得差不多。
对方因为十一年前的官司,背了案底,各大企业人事在调档案的时候看到他的案底,都将其拒之门外。
再加上他离婚后一蹶不振,颓废了很长一段时间,不但因为母亲的案子能有好的进展而多方打点,把家里的积蓄挥霍一空。
本来其母赵梅婷退休后,每月都有一笔几千块钱的退休金,但因为被捕入狱服刑,也被取消了退休金的供给。
他又因为失去工作,没有经济来源,导致他在海启买的房子还不上贷款。
虽然连滚带爬网贷了一笔钱,可依旧杯水车薪,最后不但因为无法偿还贷款被银行收回了房子,还欠了一屁股债,不得已把家里的房子也一起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