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转得太快,容岑不防他旧事重提。
但不管说几遍都一样。
容岑再次否决这个提议:“余登勤乃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让他出任凉州卫,无异于送他去死!”
“我代他去凉州。”
“你说破天都不行,他毫无武力值,朕不能亲手葬送大胤英才!”
人才得之不易,容岑很爱惜,江允一开口她就下意识反驳,以表明自己强烈不认可的态度。
反驳完才后知后觉,眼中闪过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我说,我代替他上任凉州。”
江允语速放缓,咬字清晰,重复道。
对她,他一向极有耐心。
瞧着不似玩笑话。
容岑面露犹疑,“余登勤年三十三,家中已有妻妾儿女。你这……”
假扮人身份,不说一模一样,但也不能完全没有相似度吧?
“戴人皮面具再乔装下,没甚差别。”
江允不以为意。
“可你周身气质,一看就不是平民啊。余登勤庶民出身,你与他有着云泥之别。”
真不是容岑看不起平民,而是阶级跨越太大,观念习惯不同,细节之处必会露馅。
譬如,穷苦百姓连米面都吃不起,世家大族却说“何不食肉糜”?
再如,宫廷御宴一碟小菜数道工艺只取其精华,而平民心疼不已觉得铺张浪费。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
“科举高中如鲤跃龙门,有了官身后变得气势威严,也说得过去吧?”
江允既然有意冒充,自然做足了准备,能够自圆其说。
容岑细细思索,勉强认同少许。
这样也行吧,到时候她就混入其中,会更方便。
于是她问:“那他的妻妾儿女呢?”
总不能只冒充一个余登勤吧,如果其余还是本人,风险未免太高。
余登勤父母早亡,他十五成家,有一妻一妾一儿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