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忽,容岑发现一个细节。
阮珩才去没多久,怎么会知道他们有性命危险?
那日肖廉夜探国公府,信国公说,阮珩在抵达岐州后开始有异常,经常私下出去与人会面。
看来,那人是关键。
正此时,神发出催促:【女帝,你还有最后一问。】
“第三问——阮珩究竟什么来历?朕身处异世的那半年,他与冒牌货关系颇为密切。他是老岐王的亲孙子吗?或者说,他是真的阮珩吗?”
【他……】
“你先等等,朕还有话没说完。”容岑打断神,“他曾托信国公给朕带回来一封密信,其上为六字谜语,谜底是‘鸿’和‘蚕’字。朕推测出‘蚕’指的是百里桑,但‘鸿’字涵盖广泛,不知其所指。”
“经你启发,朕已知晓,阮珩意欲向朕传达他们有危险。但……阮珩怎会事先知道?”
容岑面露不解,疑窦丛生,“他南下前,朕觉得古怪,请信国公盯着他。信国公回京复命,他却自请留在南境,越发古怪。且信国公说阮珩一到岐州就……”
未尽之言,神早已全部知悉。
他启唇:【阮珩此人……】
神欲言,又被迫中止。
“诶,你再等等!这个情况比较混乱,朕再捋捋思路,誓要问出一针见血能够指点迷津的问题。”
【……】
他都没严格计数,她倒开始较真了。
潜规则都玩不明白。
“阮珩先前与我还算亲近,但却谈不上熟稔。可他却与那个外来者……”
容岑无意啧了声,有了一种可能性极大的猜测。
“阮珩南下,是老岐王亲自举荐的。老岐王数月未上朝,乍然出现在金銮殿,肯定是阮珩与他说了什么。所以,阮珩早有南下之意,只是在等一个时机。而南境雨灾,正是他可以利用的机会。”
“但他为什么突然去南境?阮珩自小承袭世子爵位,从没踏出过盛州。莫非……是那个外来者,她在岐州?”容岑脑中剪不断理还乱的万千思绪,瞬间如任督二脉被打通。
“是了!定是如此!那人恰在岐州,所以阮珩一到岐州,就频繁单独行动。他私下出去就是为了见那个人!是那个人告诉阮珩,百里桑他们有危险,密信……也是那个人授意阮珩写的!”
一切都说得通了。
如今唯一的困惑只剩下,那个人,是谁?
思考时,牙齿不经意咬破了下唇,容岑轻嘶一声,疼得倒吸气,舌尖舔过伤口,又没忍住抵了抵后槽牙。
那人亦是谜团。在她身体里愚昧无知无所作为,但现在,却是充满着掌控全局的睿智。
【第三个还要问吗?】
【再想下去,你自己都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