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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想起,之前在皇宫,他说不想活的时候,就惹霍寒生气了,他不但没解释,还怪霍寒回来的晚,在霍寒伤口上撒盐。
直到现在也没哄:“咳咳!”
北地的天会冷很多,谢玉咳了两声,被人递上一件大氅,回屋沐浴。
但,陛下的沐浴也不是好好沐。
他屏退了所有人,专门挑了一件松垮的赤红色里衣,稍稍一拉,就能搭到肩膀处,然后,又披上件雪白大氅,偷偷摸摸的,去了霍寒沐浴的地方。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霍寒受逍遥王任命,已经封了将军,沐浴也有专门的汤池。
其中白烟袅袅,药味弥漫。
霍寒真的受伤了,泡的是药池,他又自己疗伤换药!
地上不大冷,谢玉便丢了靴子,光着脚一步一步向前走。
他正对着霍寒,每走一步,就丢一件衣裳。
脖颈,喉结,锁骨,胸膛,长腿,随着步子,一点一点露出来,最后,只剩下一件深红色里衣。
衣裳宽大,摇摇欲坠的挂在肩头,只能堪堪遮住紧实的腰腹。
下水的一瞬间,衣裳又被浮力托着散开,落在肩膀之下,光景一片大好。
霍寒表面陈静,实际波涛骇浪都聚集在了水下,他眼睁睁看着谢玉靠近他,抱住他的腰,依赖的靠在他没受伤的肩膀一侧,喃喃出声:“好烫……好Y……”
霍寒心口突突跳了两下,为了能让谢玉好好吃药,只能继续跟他闹脾气:“说的什么?”
谢玉的手慢慢下落,入水:“说的……这里……”
霍寒喉结一动,听他继续道:“水很烫,汤池边的石狮子也很硬,泡的我没力气,不过……”
他像是有些难过,蹭了蹭霍寒的颈:“大概有人的心肠比那石狮子还硬,才这般待我,不好好理我。”
“没有,你放……”
“啊,青筋乱跳的,心口不一的,寒郎的……”
霍寒忍了又忍,微微将他拉开了些:“你靠的我伤口疼。”
谢玉眼神流转,终于顺势问出了压抑一天的问题:“怎么伤的?”
“为某人采药。”霍寒也不掩藏,一字一句的回:“万年灵芝生长在极寒雪山,我认识一位神医,他说采到灵芝,再佐上几味药材,三日喝一副,再亏的气血也能补回来。”
“我和一群人上了雪山,恰遇大雪崩塌,我便被裹进了雪里,肩膀被一根细树枝穿透了。”
“一回来,就心心念念的打仗,连发烧都不敢歇。”他的表情变化无多,握着谢玉的手却是继续打着颤:“可某些人根本就不在乎死活。”
“他觉得杀盛长宁是他生活的全部!”
“他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也不在乎我!”
“在乎的。”谢玉挣开他的手,慢慢抱他,试着将浸了药的水撩到他尚未愈合的伤口处:“很在乎,寒郎。”
“骗子!”
“不骗你,不骗,寒郎乖,信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