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唇就被狠狠封住。
谢玉想挣扎,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腰骨两侧沉着霍寒的膝盖,他完全被牵制着,动也不能动,脑袋变得一片空白。
好不容易反应过来,他听见霍寒靠在他耳边,不停地问:“我是谁?”
谢玉目光涣散,纤长的白发倾了一枕,不紧不慢的眨了眨眼。
“谢玉,我是谁?”
隐忍的情绪蓄势待发,像是谢玉回答错一句话,就能被他当场生吞。
“霍……唔……”
他这回答,对也不是,错也不是,很快就又被吻的浑身发软,可怜兮兮的挂着泪。
霍寒依然不依不饶:“我是谁?”
腰间的系带散了,谢玉终于勉强开口:“疯狗!”
霍寒爽朗的笑出声,眼尾多了一抹艳色,伸手捏住谢玉双颊,强迫这人人觊觎的“天下第一美人”正视自己,问道:“督主,宿在望月楼做什么?找小倌儿吗?”
谢玉拍开他的手,任由衣衫散开,魅态浮现:“不。”
他笑说:“训,狗。”
砰砰砰——
那一刻,霍寒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僵持半晌,他缓缓低下头,听到自己在问:“督主,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好像是。”谢玉看着他笑,瞧着依然迷迷糊糊的。
起身的时候,却是弯腰,葱白的指尖轻划过他的脖颈,像是在描摹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尾音酥撩,挑的意味深长:“下次来,应该带条铁链子。”
说罢,便合起衣衫,满不在乎的出了门。
路过门口的时候,还顺带拿走了他新挂出来的大氅。
。
望月楼的汤池不同于别处,为了情趣,在涓涓流水的正对面,装了一面偌大的铜镜。
谢玉立在镜前,很容易就能看清自己入水的模样。
衣衫滑落,层层堆叠至脚踝,雾气升腾,也难以掩盖他左侧肋下,一道三寸长的疤。
痕迹不明显,却是前后都有,当时,他被一柄长剑直接穿过,彻底桶了个通透,都快死了。
霍寒多次与他坦诚相见都没问起,是……不想问吗?
哗啦——
整个人沉入水底,白发渐湿,谢玉仰头,慵懒的靠在注水的石狮子上,眼眸轻合。
罢了,不想了。
自己想也没有用,他有嘴,下次直接问吧。
。
谢玉好好睡了一觉,翌日一早,就被外面抬箱搬物的声音吵醒。
锐利的桃花眼恢复警觉,他靠起来,将窗子稍稍推开一点,望向地上忙碌的人群。
面孔陌生,却在从迟景瑞的府邸搬箱子,一趟一趟的往他家送。
即便他家锁着门,也能用一根铁丝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