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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红打猎那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哪用得上一刻钟,其中一大半的时间都是他在寻找破绽对应的答案,最终,他悟了:
应容许,他其实是精怪化身!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年岁不大却医术精湛,手里的药方又都是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效用又那么好。
况且他有听说过,青衣楼事件之前,应容许的踪迹查无可查,如果不是背景隐秘到极点,那就是这个人是凭空蹦出来的——这不是更符合精怪的说法了么?
为什么应容许时常喃喃些他听不懂的话?——精怪的用词遣句跟他们肯定不一样啊!
为什么应容许的袖子那么能装还不漏?——袖里乾坤,肯定是修炼了袖里乾坤啊!
为什么应容许如此厌恶杀戮?——精怪和妖怪不一样,精怪不会害人,也厌恶血腥之事,似乎都是吸收天地灵气化形的,应容许讨厌也是正常的啊!
至于为什么不猜对方是个神仙,没看应容许屡次强调自己不信神么?
一点红平常真没时间也没那个兴趣去看话本,架不住有些民间传说都是口耳相传,或是习俗里就沾着这些东西,跟常识似的,无形之中就推动他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并且随着相处时间的愈发拉长,“精怪说”将会在他心底根深蒂固,坚定不移地相信下去。
不过……一点红看着天上月盘,缓缓勾出一抹笑。
如果如他所想,那按照时间推算,应容许就是在捡到他的那一天“降世”的吧。
一点红想,他喜欢这个巧合。
他不动声色地岔过应容许对长枪出现的试探,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对他来说很简单,只需要保持常态就好,果然看到对方松了一口气,兴致高昂地烤了一堆肉串,拉着他去河边看月亮。
“既然是中秋,当然要看月亮了,虽然手头有限没有月饼……”应容许想了想,摘了一片宽大的树叶清洗干净,往里面包了一块脸盘那么大那么圆的石头捆好,青色的饼状物被他放到河边。
“就拿它代替月饼好了。”应容许笑道,“一口下去嘎嘣脆。”
他以前吃的学校下发的月饼就跟这石头一样硬,还被他拿来砸过钉子。
钉子弯了,月饼就掉了一层皮。
这样想着,他仰着头有一搭没一搭啃着肉串。
都说每逢佳节倍思亲,应容许没有亲人能让他思念,或者说想起来才更糟心,就慢慢回忆了一遍住宿时的经历,权当思亲了。
他啃完一串,低头去拿另一串,不经意瞥到一点红。
对方没在看月亮,那双黑白分明的眼落在他身上。
应容许手一抖,差点把手伸到石头月饼上去,还好那玩意儿重,不然他真容易拿过来啃一口,嘎嘣脆落了满地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