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湘省银城闷热难当,火辣辣的太阳散发着刺眼的白光烘烤着大地,路边上的梧桐树叶子耷拉着毫无生气,只有几只夏蝉不知疲倦的发着刺耳烦心的噪音。
“靠,这鬼运气,一条鱼都没得……”
一个少年拿着根自制的钓鱼竿骂骂咧咧站在资江河边的树荫下,半长半短的寸头早已经汗湿,显然,酷热的天气并不是一个钓鱼的好时候,空军才是钓鱼佬的常态,不分大小。
龙浩,十七岁,银城六中的高二学生,学习成绩不上不下,在班上中等偏上。
父母是老实巴交的农民,随着城市范围的发展,进入2015年后住在城郊的龙浩家早已经没有了可耕种的田地,父母靠着打点零散工维持着家庭的生计。
扛着自制的鱼竿,龙浩无精打采的往家里走着,路过一家小摊位时,掏出了皱巴巴的最后一块钱买了个小布丁,一边贪婪的吃着,一边加快脚步往家里赶去。
毕竟太阳实在是太毒辣了,龙浩还要赶回家早点把晚饭做好。
所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龙浩家虽然说不上一贫如洗,但是也拮据的很。父母靠着打零工微薄的收入供养龙浩日益高昂的教育费已经十分吃力了,所以一般孩子享受的假期补习啊,兴趣班啊,旅游啊等等跟龙浩是无缘的。
在龙浩记事起,父母总是早出晚归,早早的龙浩就有比较强的自理能力,洗衣做饭打扫卫生不在话下。
走了个把小时回到家,把鱼竿丢到门后,打开嘎吱嘎吱响的吊扇,龙浩拿起战损版的搪瓷茶杯倒了一满杯的白开水吨吨吨的干了下去。
稍微休息下,缓掉点暑气后,龙浩拿起一个起了包浆的竹篓开始摘菜。一个青辣椒炒油炸,一个空心菜,一个豆腐腌菜汤就是一顿完美的晚饭。
一个人吃完晚饭差不多到了下午六点,龙浩把剩下的菜用笼子罩好,然后回到自己独立的房间从斑驳的实木衣柜里找出换洗衣服就跑到家后院准备洗澡。
对于龙浩来说,家里最好的东西就是后院的摇井,虽然是人工的,可是出来的水冬暖夏凉,还甘甜清澈。三两下脱的剩个裤衩,就开始用冰凉的井水洗澡,一盆盆的倒下,暑气全消。
换上清爽的衣服,跑到后院的小菜园里摘了两条黄瓜冲洗了下后就回自己房间了,毕竟在华夏教育是出了名的卷,高考可谓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虽然是暑假,那布置下来的作业可不是一般多。
龙浩的学习天赋本来算不上多好,加上没有经济条件去请家教辅导什么的,学习起来全靠自己,所以感觉很吃力。
做了一会作业后,龙浩的父母趁着黄昏的余光回来了,在前院向窗前做作业的龙浩打了个招呼,日常问了几句后就进去吃饭去了。龙浩拿起最头痛的数学作业摇摇脑袋,不管怎么样,总归是要做的……
“叮铃铃。。。”
闹钟响起,龙浩伸手关掉,双手朝天伸了个懒腰,脊椎骨嘎巴嘎巴的响了好几下。一晃三个小时的时间就过了,每天龙浩给自己规定的就是上午学习四个小时,晚上学习三个小时,中午和下午太热,家里又没有空调,一般龙浩就是四处打野。
九点的城郊夏夜已经慢慢的消散掉了喧嚣,蛐蛐声,青蛙声此起彼伏。龙浩活动了下身体,拉开破旧书桌的的抽屉,从中拿出个表面包浆发黑,已经看不出什么材质的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把类似短剑的匕首,不过刀刃已经锈迹斑斑,到处开始腐朽。刀柄上一颗蓝色的镶嵌石倒是在台灯下熠熠发光,跟短剑其余的斑驳成了强烈的反比。
除了短剑外,盒子里还有许多类似胸章啊,老照片啊,老铜钱之类的小零碎。
这些都是龙浩的爷爷的遗物,龙浩爷爷是上半年去世的,在世时经常跟龙浩讲当兵打鬼子的故事。龙浩是爷爷的长孙,所以尤其疼爱。所以爷爷去世后,龙浩在整理爷爷的遗物的时候,爷爷的这个箱子就被龙浩收藏了起来。
早几天,龙浩从村里发小家要了块磨刀石和几块打磨的砂纸,准备自己磨下爷爷留下的这把短剑,看能不能让它“重生”。
从后院摇井用搪瓷脸盆接了点水,把磨刀石泡在水里,龙浩拿着短剑就吭哧吭哧的磨了起来……
从九点磨到快十点,短剑的刀刃终于磨掉了锈色,开始散发着金属的银白色光芒。可惜刃口几个崩口依然没磨平,龙浩看看时间,估计今晚搞不定了,准备明天再磨磨。
擦干短剑上的水,坐到书桌前,短剑磨好的部分在台灯下散发着刺眼的银光,修整好后估计是把好剑。龙浩用手指肚轻轻的刮着刃口,感受着锋利的程度。
“擦,这个崩口咋这么扎手……”
看着破了个小口的手指肚,龙浩心中暗骂晦气!自己小心注意着刀刃,却被老崩口背刺。赶紧挤掉几滴血,又从抽屉翻出碘酒和创可贴处理起来。
对于这种小伤口,龙浩是经验十足,作为乡下孩子,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那是家常便饭,除了调皮贪玩外还能顺便补充点蛋白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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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也经常磕着碰着,加上父母常年忙碌,长久以来处理这种小伤口那是驾轻就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