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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时代的学生们很文明,再厌恶谁也不至于真去打骂,可漠视与暗讽也叫暴力。
在这般环境下,东子涵习惯了独自吃饭和上洗手间,春秋游时默默坐在到一旁,在热火朝天的打游戏声与嬉闹声,靠着冰冷的车窗玻璃睡觉。
“干嘛要在乎别人的喜欢,你再开学是初三,和他们就剩一年相处时间了,往后大家谁还认识谁啊。”林愉双手托腮,听东子涵磕磕绊绊地自述。
“一年时间也很长。”东子涵不愿再面对那些同学。
朱老板拍拍他的肩膀,感叹道:“是啊,一年就有三百六十五天,到了我这个年纪还有多少三百六十五天呢?可是孩子,你才多大,区区一年就是一眨眼啊,我当时眼睛连眨了五下,还觉得时间过得不够快,不能快到直接让我变成大款。”
“但您现在很有钱啊,我要是也能这样就好了。”东子涵愁眉苦脸。
“哈哈哈哈,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朱老板审视他的小瘦身板,晃晃脑袋,“你长得还不如小林结实呢,甭说像我一样了,就是单纯去干体力活,也没人要你啊。”
林愉打心底里赞同,炫耀似地朝精神小兔捶捶自己的臂膀。
她为了能在灵兽综评里的体能一项得优等,常跟着莫归、布安怀去健身房锻炼,隔日会夜跑,吃饭时也多吃牛肉或鸡胸,感觉手臂上快有肌肉的线条了。
“我可以改变啊。”东子涵不服气地反驳道。
这时候,总是沉默寡言的强子嗤笑一声:“但时代也改变了,不过是好事,否则就你这种不知死活的小孩崽子,估计”
“孩子,这么跟你讲吧,我最初那会儿是赚快钱的人,我不害人,可在那个年代没有和气生财一说。”朱老板语气意味深长,挑拣出几件无伤大雅的事情谈起,像说故事般慢悠悠说给东子涵听。
那是段遍地黄金,凭借一把刀、一身胆就能改头换面的疯狂岁月;也是段人命轻薄,易变一具骨、一抔土徒成前车之鉴的血腥日子。
东子涵听着听着,也从最开始的惊奇兴奋变为恐惧叹息。
“来,强子,给他看看你身上的伤。”朱老板精通恐吓疗法,准备再接再厉。
“人小姑娘还在这呢,我就不掀衣服了,你就瞅瞅这几道浅的得了。”强子把手电拽到身前,给忠义会群主精神小兔一一细数刀疤们的来历。
除此之外,还有道圆形的伤疤,是哪种东西造成的,不言而喻。
“这”此刻,东子涵终于理解了朱老板等人为什么在听到忠义会时,脸上会浮现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朱老板见对方勉强还算明白事理,没有嘲讽,语重心长道:“孩子,你只要能养活自己,不给社会添麻烦,干什么都行。可现在,你哪样都做不到。叔知道你委屈,但光委屈解决不了问题,好好回去上学,想想怎么可持续性地拍视频,先靠自己挣到钱了再谈其他。”
“对啊小兔子,这也是你奶奶的意思,她知道早些年对你有所忽视,也理解你觉得学习痛苦,却不能放任你为非作歹。”林愉呼噜呼噜东子涵头顶的彩色软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