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泩想把衣服甩路行渊脸上,大声说:
[要下你下!]
说出口却变成了,
“不能不下吗?”
他小心翼翼地问,
那草地是人睡的么?
然而他只接收到了路行渊淡淡的微笑,和不容置喙的目光。
隗泩擅自理解为:你说呢?
[好,算你没人性。]
他敢怒不敢言,
抱着衣服,委屈巴巴地下了马车。
到门口还回头想争取一下,
“公子真不能……”
对上路行渊不耐烦的眼神,立马抱着衣服走了。
迟雨已经回来了,和远山分别休息在旁边不同的两棵大树上。
隗泩把外衣服铺在草地上,气鼓鼓地蜷缩着躺在上面。
这狗东西,
没人性!
神经病!
地面又凉又湿,湿气好像能透过布料钻进骨缝,躺在上面如被针扎,十分难受。
两个时辰之后,
此时已到午夜,卸下重任的马都睡着了,隗泩却还在那翻来覆去。
他望着树缝中璀璨的银河,感叹着古时候的大气环境,然后开始数星星,
“一千三百八十二、一千三百八十三……一千三百……”
一只不知道是什么的鸟从视线里飞过。
隗泩眨了下眼睛,喃喃道:
“你也被赶出来睡草地了?”
转瞬,
数到多少来着?
“一、二、三……”
午夜漆黑的森林里,远处时不时传出狼嚎声,和夜枭婴儿哭泣般的鸣叫。
一阵夜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隗泩不由得又打了个哆嗦,
[忍不了了!]
[真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