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重复第二遍。”说话间,他已经走到了两人身旁,他的武功极高,若是出手墨殇定然不会是他的对手。
但是他却偏偏不动,似乎是为了证明墨殇到底信不信任他一般。
“墨殇,我们走。”夙菻说话都变得十分困难,不管离若到底有没有死,最起码现在,她是不想看见这个人的。
“……好。”墨殇看了眼痛苦的夙菻,又看了一眼墨殇,眼里闪过纠结。
随即,俯身抱起夙菻,准备离开。
“你若是现在真的把她带走,我敢保证,她活不过三天。”更加冷漠的声音传来的时候,夙菻眼睛睁开了一些,而这话,也顺利的将墨殇已经迈开的步伐生生止住。
他紧紧捏住拳头,从未有这样的无助。
“你怎么会来?”虞染回头,居然难得的笑笑。
“怎么,只允许你记挂着,就不许我担心着么?”弑夜反唇相对,语气很差,但是听不出火药味。
他和虞染一样,目光越过两人,朝着悬崖深处望去。
“……你是师傅。”夙菻眼里闪过愤怒。她见过弑夜几次,但是并不确定他的身份。
可是于洋说,若若跳下去的时候,曾经叫了这人师傅。
这个世界上,能够让若若唤师傅的人,只有一人。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对准弑夜的脖颈捏去,她动作很快,但是,又怎么可能快过自己的师傅呢?
“夙菻,几年不见,你胆子倒是越发的大了,居然以下犯上。”弑夜轻而易举的闪过,夙菻却因为用力过猛砸到再地,她胸口剧烈起伏着,刚刚止住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啪啪啪的掉下。
“先问问你自己,是否担得起我叫你一声师傅,咱们再来谈论到底是谁以下犯上?”夙菻此刻十分的纠结。
一方面这人是她和离若的师傅不假,但是却又是害死了自己和离若的人,所以,对于弑夜,她是难以抉择的。
再者,若这人不是师傅,以她现在的身份,说出这样的话倒也不算是嚣张。
“呵。脾气见涨呢。”这么说着,弑夜却抢先墨殇一步,亲自把夙菻拉了起来。
动作十分轻柔,就好似,父亲对女儿一般。
“放手。”夙菻从来都是一个暴脾气,不然也不会和离若成为最好的姐妹,只是这些年,嫁给墨殇之后,因着他脾气太好,她便也学会了温言细语。
此刻,便是彻底得到了爆发。
她使劲挣扎,面目狰狞,恶狠狠的瞪着拉住自己不放的男子。
“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弑夜眯眼,手上的力道加大,夙菻原本白哲的手腕突然就变得一片青紫,他说,“夙菻,你的高素质呢?都丢去喂狗了么?”
“那么师傅,你曾经教导我们要好好做人,你的那些高品质的理论,也都拿出去喂狗了么?”
“呵,倒是越来越牙尖嘴利了。”弑夜笑笑,随意的放开了夙菻,夙菻重心不稳,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朝后跌倒。
墨殇眼里闪过一丝情绪,他突然觉得自己产生了错觉,因为方才弑夜的动作看似随意,实则,却好像是算计好了一般,刚巧他赶到的时候能够接住……
他抱住夙菻,稳住了自己的步伐,看着眼前的两人,意味不明。
“你刚才说,若是现在离开,琳琳她……是真的么?”
“我以军人的最高荣誉发誓,我从来不说假话。”
“墨殇,别信他,带我走。”
“……夙菻,你曾经是最听话的学生。”弑夜似乎有些可惜,表情却依旧冷漠。
“你曾经,也是我认为最好的老师。”夙菻难过极了,不但是最好的师傅,还是自己的亲人。
可是在被亲人亲手设计杀死之后,便再也没有了当初那样的感激。
她只知道,她比离若还要先承认这个事实,她只知道,她当初曾经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这个人。
她想,欠了他的,她和离若都已经还清了。
“可是,我从未见过你这般狠心的师傅。”明明打定注意不再见面,明明说好往事一笔勾销。
再见,却只觉得曾经说过的那些话都是惘然,没用的。
原来果真如那人所说,很多话,说着容易做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