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平一脚踹在他的尾椎骨上:“无知,就是三个月不能吃肉食。贾弇冯彭,帮他把崔老三送回去。”
望着众人抬走崔坤的背影,叶千石皱起眉头。
从白姨手里接过药箱,往草丛里迅速扫了一眼,掏出包黑色粉末递给崔平。
“六少爷,我得跟过去看看。这包药粉,你把它多泡几次水,院里院外,日夜多洒几圈。”
“怎么了,叶大夫?”
从他紧张的神色里,崔平意识到情况不妙。
叶千石面色凝重,足足过去半分多钟,才把崔平拉到边上,低低地问他。
“六少爷,可记得前日来府上,给老爷号脉的傅主簿吗?”
听他提起傅青衫,崔平微微一怔。
总觉得那个人怪怪的,生得一表人才,却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阴鸷气。
自从县府一别,两天没见傅青衫的影子,叶千石怎么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提到此人?
不对,记得叶千石说起过什么医巫闾,还说傅青衫是医巫闾的人,那几个字不好记,当时便没有细问。
“难道是医巫闾?”想到这里,崔平脱口而出。
叶千石点头,对着崔平双挑大拇指:“六少爷心细如发,偶尔提及,便被你记下了。”
随后他解释说:“此乃闾山蝮蛇,雄雄相斥,公母合融。千百年来,从未听说过雄蝮死后,母蝮蛇会主动追过来的。”
“这么怪异?”崔平问。
叶千石点头:“配完即走,再不相逢。然而这正是我担心的地方,六少爷是被公蝮袭击,咬伤三少爷的却是母蝮。按照闾山蝮的习性,母蝮嗅觉极灵,不可能追着业已死去的公蝮蛇。除非……”
“除非什么?”听了叶千石的话,崔平好一阵毛骨悚然。
叶千石扶额沉吟,在脑袋上敲了两下说:“除非两条蛇是被人圈养的,此人医术霸道无比,用药物锁住雌雄蛇的本性,利用它们研习某种失传已久的邪术。”
“你是说傅青衫?”崔平的脑子里迅速冒出傅青衫的影子,那家伙的身上确实透着股邪气。
叶千石点头。
然而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说被母蛇咬过的男人比较麻烦,照顾不好,容易出现精神错乱,引发间歇性癫狂。
“行,那你快点过去看看,虽说崔老三可恨,到底是崔家人。”
“好,那我走了,六少爷记得将那包药粉泡水,无论日夜,尽可能多洒几遍。”
说完,叶千石挎起药箱就走,走出十几步,他又招手让崔平过去。
瞄了一眼白姨,凑到崔平耳边低低地说:“六少爷也要注意,百日之内,切勿行男女之事。”
“瞎说什么?老叶,谁像你呀?”
崔平大怒,想起蝮蛇出现之前的场景,白姨的小手柔弱无骨,略显冰凉的发梢蹭得他心痒难耐。
红彤彤的小嘴儿,香香甜甜,唇齿间藏着令人欲罢不能的美味。
尤其是她的侧耳杀……
“你看,又在想了吧?六少爷,老叶这双招子闪亮着呢。千万记住我的话,一百天,就等一百天,我肯定能解开雌雄蛇同时出现的谜团。”
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崔平忍不住心里发毛,那条母蝮蛇没有落网呢。
周围长满了一人多高的白茅草,根本没有看见牠的影子。
“走走,都回屋,菱儿,将这包药粉泡水,院里院外多洒几圈。”
推住白姨的香肩,崔平催促众人,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驼婆婆扶着瞎婆婆迎上来,满是皱纹的手指搭在瞎婆婆的腰间,无意间敲了两下。
“咳咳,咳……”
瞎婆婆又开始剧烈地咳嗽,方才叶千石给她把脉,老婆婆说什么都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