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北慢悠悠地走过来,在她身旁蹲下,手上是一瓶易拉罐的啤酒:
“鸡仔,你上次说下回分解,到下回了吗?”
那天阳台上,池清霁以天冷为借口,推脱到下回分解,后来连着忙了一个月,阚北也把这事儿给忘脑后去,今天才想起来。
“哦,我都忘了,上次说到哪了来着?”
池清霁眼睛盯着路灯对面墙上的牛皮癣广告出神,语气有些机械。
“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好分解的了,没有什么青春疼痛电影里那种小叁怀孕堕胎车祸之类的事情,单纯就是我发现谈恋爱没什么意思,就分手了呗。”
她追宋薄言,就花了整整叁年。
从高一入学前的暑假,追到了高叁高考结束的暑假。
她追的可谓是光明正大,风风火火,大鸣大放。
整个年级不说,老师也有所耳闻。只是老师们已经疲倦于对宋薄言前赴后继的女孩子无止境的苦口婆心,只寄希望于让她撞了这面油盐不进的南墙,自己吃了疼之后回头。
那时候学校里很多人可能都是这么想的。
毕竟宋薄言是什么人——他们那一届所有学生里有一个默认的共识,考试能拿到年级第二,就等于是年级第一。
因为没人能超过宋薄言。
再加上宋薄言那张脸,以至于哪怕前车之鉴已经堆成一片海,依旧有每年入学的新生放下狠话,追不到他不罢休。
所以当池清霁出现的时候,从初中部升上高中部,叁年来围观了多个世纪之战名场面的学姐们都热血沸腾了。
“这么困难啊?”阚北听到这里,忍不住笑出了声:“那你是怎么找到突破点的?”
“嗐……我这不还有个天然金手指吗,”
池清霁撇了撇嘴:“我叫我爸喊他帮我补习。”
宋薄言虽然不喜欢她,但对老师还是很敬重的。
让她爸开这个口,等于就是没给宋薄言拒绝的余地。
“有用吗?”
“可能吧。”
不过那个时候池清霁确实觉得古人云水滴石穿,诚不欺我。
量变确实会引起质变,每天中午的一个小时,好像真的让她在宋薄言的面前,逐渐和其他人有了那么一点点不一样。
比如,她在他面前叽叽歪歪自说自话的时候,他就算有点不耐烦,也会听她说完。
再比如,有时候课间操她离得老远喊他名字,他从无视到后来也会懒洋洋地摆摆手作为回应。
还有有的时候看着她的眼神,可能有那么一点温柔。
所以当时的她,当然有理由相信,再这样下去,日久生情也是真的。
宋薄言迟早有一天会喜欢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