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事情真正发生以后,她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心急如焚,根本就淡定不下来!
然而,就在她感伤着的时候,耳边却又突然冷不丁地传来了一声糯糯的话语:【哎,可恨至极的大房,明天就要突然闹分家,将咱们二房赶出府去了。】
【为了留下娘亲的嫁妆,他们还真是迫不及待呀!】
谢氏的脸色顿时大变,一双美目瞅向了床上的小豆丁。
刚刚,她又听见了自己女儿的心里话,她说……大房要赶走他们,还要谋夺自己的嫁妆!
这……女儿传达给自己的讯息,应该不会错了,如今大房果然要趁着沈远不在,急着欺负她们孤儿寡母!
想到这里,谢氏不禁咬了咬牙,再在也顾不上伤感了。
她要保住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家业,静心等候丈夫归来的那一天!
想到这里,谢氏立刻起身,冷冷一笑:“碧珠,巧翠,打起精神来!”
“咱们房里的所有人,今儿晚上……可都睡不了觉了!”
既然大房的人看他们不顺眼,又成日肖想自己的嫁妆,那就让自己来好好地“成全”他们吧!
碧珠和巧翠相互对视了一眼,心中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她俩齐齐上前,听候自家夫人的吩咐。
很快,沈家二房里里外外都生起了烛火,将此处照得亮如白昼,从主子到下人,大伙儿全都开始忙碌了起来。
只不过,在谢氏井井有条的指挥与防范下,二房这边的动静丝毫都没有被传出去。
*
而此时此刻,还有一个人正趁着夜色,马不停蹄地往镇国公府的方向奔赴而来。
他,正是沈远的长子,沈端。
沈端本来在京城另外一头的书院里念书,每个月才有三天的休沐之日,平常都是住宿在书院里。
妹妹出生的时候,他十分欢喜,却因为应付考试不能回家,所以只好用课余时间,给妹妹雕刻了一个漂亮的木娃娃托人送了回来。
现在,那木雕娃娃还被谢氏放在自己女儿的摇篮边上,让它替哥哥看着妹妹呢!
不久以前,刚考完试的沈端竟然收到了沈远下狱的消息。
惊慌之下,他赶紧向学堂里的先生告了假,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镇国公府。
此时,天已大亮,镇国公府正门也打开了。
忧心父亲的沈端毫不避讳众人目光,郑重地跪在了国公府的大门口,求见老太太。
在魏氏的搀扶下,老太太拄着拐杖从府里走了出来,站在门口的台阶上。
她的脸上,没有半分见到自己孙儿的欣喜。
没办法,沈端毕竟不是镇国公的儿子,跟自己在血缘上面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庶子的庶子罢了,她看一眼都觉得不耐烦!
“你这是干什么?”老太太瞥了沈端一眼,冷冷地发问。
沈端向她磕了一个头:“孙儿请求祖母,看在同是一家人的份上,庇护二房妇孺,并想办法救回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