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山南没等一会儿,就瞧着他儿子回来了。
蹦蹦跳跳的,满脸都写着开心。
果然是贺家再好,都不及他妈妈的十分之一。
贺山南带贺予执去了白象居,发消息问沈书砚什么时候回来。
……
沈书砚在医院,听江知安说了很多。
她说沈策安是如何要求她学习画画,要求她必须有一技之长,说他的女儿怎么能比别人差呢?
所以江知安就很努力很刻苦地学习画画,想要得到当时突然降临,带给她优渥生活的父亲的夸奖和赞扬。
但每次得到的都是,再努力一点,就能比沈书砚好。
会给她买很多很多的衣服,但那些衣服,江知安后来才知道,是跟沈书砚一模一样的。
在那样的环境下,江知安自然就将沈书砚当成了敌人。
虽然那时候她们没有任何的交集,但她恨透了沈书砚。
江知安看着沈书砚,问她:“我到底有哪点不如你?”
沈书砚心中五味杂陈地听着江知安说完这些,一时间倒也不知道该回什么。
或许最大的遗憾,就是沈策安对沈书砚的夸奖,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的。
不过她今天来这里,并不是听江知安说这些的。
沈书砚深呼一口气,整理好思绪,跟江知安说:“你没有不如我,我以前就跟你说过,没有必要跟谁去比较。而且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调理好身体,才有可能重新开始。”
“我怎么重新开始?”江知安很苍白地问,“贺山南把我关在地下室里,让我不见天日,让我吃狗粮。那些日子,我永远都忘不掉。”
“你确定,强迫你的人,是贺山南,而不是其他什么人?”沈书砚问。
被问到这里的时候,江知安脸上露出了些许的疑惑。
好像在思考,好像在回忆。
她思考的方式很诡异,将自己蜷缩在床头,抱着膝盖,嘴上叨念着什么沈书砚听不懂的话。
隐约间,好像听到了沈书墨的名字,但不是很仔细。
沈书砚想要凑过去听的时候,江知安似乎感觉到有危险,一把将沈书砚给推开。
冲沈书砚吼:“你滚啊!你跟沈书墨一样,都是坏人!都要害我!都要害我!”
江知安的动静太大,把外面的护士都给惊动。
沈书砚听着外面的脚步声,仓促之间问江知安:“是不是沈书墨绑架你的?不是贺山南,对不对?”
“你们都要害我!都要害我!!”
江知安没有回答,只是情绪越发的激动。
片刻之后,护士进来。
很不客气地将沈书砚往门外推去,“你是谁啊?不要刺激病人的情绪!”
说完,就将沈书砚关在门外,有另外的护士将江知安摁在床上,给她打了镇定。
两个人合力,才将江知安给摁下。
但床上的江知安,扭头,目光死死地盯着门外的沈书砚。
哪怕是镇定起了作用,她的目光依旧紧锁着沈书砚。
沈书砚想到先前在国外的时候,海莉医生跟她提起过有关催眠的事儿。
深度催眠可以改变人的记忆和认知。
而沈书砚先前在沈书墨的房间里面,翻到过相关的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