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下车,贺山南也没催促。
贺山南忽然就觉得很烦躁,想伸手摸烟。
但换了衣服,开的又不是平常开的车子,都没有烟。
半晌,贺山南才说:“你前面的柜子里应该有伞。”
“南哥……”
“我说了,别这么叫我。”
这个称呼,沈书砚是跟着堂兄沈烨这么叫的,一开始这么喊,是有套近乎的嫌疑。
后来,就习惯了。
而往日每每这样喊他的时候,他通常都比较好说话。
沈书砚:“喜欢你的事,是真的,没有骗过你。我的心动,收不回来了。”
说完,沈书砚打开了车门,冲进了雨里。
贺山南在车里坐了好一会儿,直到有公交车进了站台,使劲地按了喇叭,他才启动车子驶离站台。
附近已经没有沈书砚的身影。
原本他是不疾不徐地开着车的,可脑海中反复出现的,是沈书砚那句——我的心动,收不回来了。
真的很烦,烦到他猛地摁了两下喇叭。
雨夜的路段,车很少,突兀的鸣笛倒是显得这大雨更悲壮了几分。
等所有情绪逐渐归于平静时,贺山南面无表情地自言自语,“沈书砚,老子真他妈想弄死你。”
……
沈书砚在雨里跑了一会儿就坚持不住了,冒雨跑这种事儿,并不适合她这种体虚的人。
但这边并非商业街区,周围除了树就是树,她只好重新从另外一个方向跑回了站台那边。
衣服已经湿透,冷得发抖。
现在很懊悔刚才没有从贺山南车里拿伞下车这件事。
虽然说出那句话之后再从他车里拿伞再下车,真的有点不酷。
可现在也没好到哪儿去。
哆嗦着拿出手机准备打车的时候,一辆黑色奥迪停在了站台枕边。
是江途的车。
但车上,除了江途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