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有半个小时就要登机了,这会儿接到贺山南电话,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慢吞吞地接了电话,那头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在哪儿?”
“你没在家吃年夜饭吗,你们家不一起看春晚守岁啊?”她先前就试探过贺山南的口风,知道他过年要在家里待着的。
总不能大年三十了,跟她一起过吧,搞得他两好像真的是男女朋友一样。
贺山南没什么耐心,“哪儿?”
“机场,你要来吗,我打算……去旅游度假。”沈书砚看了眼目的地是星城的机票。
倒也是个旅游胜地。
“哦。”贺山南淡淡地应了一声。
沈书砚打算跟他说再见,就此挂了。
他要是这个时候喊她回去跟他睡觉,她是不会答应的。
那边的人却提了一句:“哪趟航班?”
沈书砚报了航班信息,没什么好隐瞒的,他要查的话,倒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儿。
贺山南淡淡地应了一声,又说:“等着。”
“你要来吗?”沈书砚是真的想到,“你要来的话,估计也赶不上。”
对面的人没有回她,直接挂了电话。
沈书砚听着嘟嘟嘟的忙音,脑仁疼。
不过她觉得贺山南应该不会过来,估摸着就是在年三十看春晚的时候无聊了,给她打了个电话。
二十分钟后,广播遗憾地通知他们,这趟飞往星城的航班由于航线忙碌,估计得晚点一个小时。
为了表达机组人员诚挚的歉意,特意为这趟航班的乘客准备了丰盛的晚餐。
晚点的不满情绪被地勤发的看着不算便宜的晚餐给安抚下来。
沈书砚没有去领,她隐隐觉得也许并不是航线忙碌造成的晚点。
应该是某人可能要赶不上这趟航班,让航空公司的人找了个能被乘客接受的理由。
四十分钟后,沈书砚看到了贺山南。
心里头的猜想被证实。
她扯出一个笑,问了声:“你要跟我去度假啊?”
贺山南的理由很简单,“不想待在宋城。”
她看他的额角有一小块擦伤,血迹已经干涸,像是被什么东西划破的。
倒是也没有多问什么,沈书砚从随身包里拿了一个创口贴出来递给他,“你额头有伤。”
贺山南瞥了眼她手里的卡通创口贴,表情有点沉。
这玩意贴在额头上,属实不是怎么好看。
“我包里也没别的了,要不我重新去给你买一个。”只不过这都晚上十点了。
尤其还是年三十的晚上,连这趟航班的人都没有多少,机场的商场就更不可能在这个点还开着。
“别折腾。”
“那你是用这个咯。”沈书砚理解的别折腾是不让她去找商店买创可贴。
很明显,贺山南的意思是别管额头上的伤,没什么感觉。
沈书砚见他没接话,也就没自讨没趣。
他可能觉得无聊,问了一句:“你倒是兴致好,还有心情出去旅游。”
沈书砚顿了顿,才说:“我又不想去我妈那边过年,而且过年法院又不开门。主要是,我把我哥送到星城去了,全新的环境有利于他情绪的稳定。”
贺山南眉头拧了一下,“你怎么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