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板下降之后,宁含后脖颈发凉,想也不用想是江景声人工帮她降温。
林涵和江景声两人之间隔着几十厘米的距离,坐得端端正正,反倒欲盖弥彰。
送林涵下车之后,宁含在江景声的命令下不情不愿地坐到后排,整个人恨不得和门融为一体,离他一千万里远。
“江边的房子已经收拾好了,你回去住。”
“那房子风水不好。不住。”
“风水?”
“住了五年心上人被猪油蒙了眼,抛弃糟糠之‘妻’也就算了,还想脚踏两条船,也是,男人有三条腿就是不安生。”宁含捂着胸口痛心疾首,“那房子你住吧。你记得把本金给我就好。”
她本不想和江景声计较她买房的钱,而现在她发觉那是自己的东西凭什么不能拿?她不仅要拿,还要多多的拿!这五年的青春损失费,精神损失费,劳务费,通通要回来。
江景声眼睛微微眯起,似有所思,“宁含,除了趟门你胆子大了不少?”
“怎么会?江景声,找我做你女朋友没点好处我可不干,万一那天正主上位我没钱还年老色衰怎么办?这叫吃一堑长一智。”
江景声低沉的嗓音如琴声悠扬,“不会。”
这是江景声骗人地惯用小伎俩,多少次他也是这么跟自己说的,到头来呢?
“呀,那我就是正主,”车窗缓缓下降,宁含声音拔高生怕有人听不见,她笑得眉眼弯弯,窗外的林涵脸臭得跟厕所的马桶一样,“林小姐,听到了吗?”
林涵气得嘴巴都歪了,跺着高跟鞋就往回走。
“林小姐走慢点,别崴了脚。”
宁含话音刚落,林涵脚下一歪,高跟鞋的鞋跟断了,正欲回头哭唧唧一番,只留下一个车屁股给她。
江景声把玩着指间的素戒,“舒服了吗?”
宁含装作听不懂,“啊?你在说什么呀?”
亮晶晶的眸子瞧见他手指上的泛着白光的戒指,那是她三周年送的礼物,江景声从来不戴,怎么突然抽风戴上了?
江景声冷哼,大发慈悲般谅解她,“我可以纵容你一两次的任性,不要太过分就行。”
宁含阴阳怪气,“真是谢谢您的恩典。”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听不懂还是装傻,煞有其事的客气,“嗯,不客气。”
宁含顽强抗议并没能让江景声改变主意,那车还是往江边开去。
江景声踏进家门,扯去束缚自己一天的领带,随手丢在入门的柜台上,像吩咐下人似对宁含道,“帮我放洗澡水。”
宁含不想惯着他,这五年她当老妈子早做腻了,“江景声,你若是把我当成保姆就要付钱的。”
江景声耐心有限,宁含回来了,他也不惯着,“一月七八千的保姆做得比你好,你有什么资格和她比?”
在江景声眼里她连个保姆都不如,这不出她的意料,他就是这样,视万物为蝼蚁,“那我是什么?女友,亦或者所谓的小三?”
“我缺一个能够堵住董事会那群老头子嘴巴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