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驾车的,都不看人的嘛?”
负责驾车的并非旁人,正是一直跟在杨冬身旁的舒小鼠。
舒小鼠顿时眉毛一挑,怒不可遏道:
“哪里来的小崽子,莫要胡说八道!大爷的马车,离你还有两丈远呢,怎么就轧你腿了??”
“滚滚滚,不然我可要报官了!”
听到舒小鼠要报官,小乞丐的脸颊上,非但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惶恐,反而表现得格外有恃无恐起来。
“报官就报官呀!”
“有能耐你现在就去!”
“不过我可劝你一句,现在你赔偿我,最多只需要五两银子。可若是到了官府的话,没有二十两银子,你可走不出来。”
舒小鼠闻言,脸颊上的表情微微一怔,紧接着他的脸上,便浮现出一抹尴尬之色。
西厂历来有监察百官之责任,而芎县隶属于京城,按理来说属于西厂的大本营了。
可是就在西厂的眼皮子底下,芎县县令居然堂而皇之的,伙同乞丐敲诈勒索。
这种行为,简直恶劣到了极点!
杨公他……该不会因为此事而迁怒于我吧?我明明才上任不久,还没顾上梳理这些事……
这一刻,舒小鼠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论这次杨公是否会惩罚他,他回去之后,都会好生梳理一遍西厂底下的这些密探。
别的不说,他就不信这芎县的密探,没有收下这位县令的好处。
否则的话,他又何至于如此明目张胆?
舒小鼠一边在内心计划着,如何收拾芎县的县令和负责的密探,一边又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杨冬的表情。
好在杨冬一脸平静,似乎并未有动怒的苗头。
舒小鼠知道,这是杨公在给自己机会呢,当即不再犹豫,开口道:
“小子,你们芎县的县令,怎可能和你一道同流合污?”
“你可知,他乃是一方的父母官,人家随便动动手,都有无数银子如同溪流一般入账,哪里能看得上你这仨瓜俩枣?”
这话一出,小乞丐顿时不乐意了。他瞪着一双滴流圆的眼睛,狠狠瞪着舒小鼠道:
“你胡说八道,县令老头子那么穷,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银子?”
县令,穷?
舒小鼠做梦也想不到,啥时候这俩词能连在一起。
他下意识的冷笑一声,开口道:
“怎么,你这小子不懂了吧?”
“我告诉你,但凡是县令,家里就没有穷的!你只是没看着罢了,正所谓财不露白,人家有银子,又哪里会让你看到?”
此言一出,小乞丐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思考之色。
片刻后,他竟然认真的点了点头。
“俺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县令老头子不可能那么穷!”
“这个老东西,肯定是故意将银子藏了起来,在俺们面前哭穷!”
“不行,俺得把那些银子都找出来,买好多好多炊饼吃!”
听到如此带着童稚的话语,舒小鼠不由一乐。
“你这小子,咋不买些肉吃呢?”
“我跟你说,县令老头子家里的银子可多了!”
谁知那小乞丐白了他一眼,鄙夷道:
“你是不是憨?肉多贵,买炊饼不是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