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安宁的脸色瞬间黯然了,柳烟真是太苦了,“那……那刚儿一直是她一个人带吗?”
韩珠垂下眸子,低落道:“偶尔柳老伯帮着带带,她就会来店里做点事,午食和晚食的时候人比较多,她就来帮帮忙,每月给她结五百文的工钱。
如果只是这样,日子倒也能过,可那项青总是拿刚儿威胁她,如果不给他钱就要将刚儿带走。
她大哥也是,不直接找柳烟的麻烦,就找柳老伯的麻烦。”
说完之后又深吸了一口气,“我看到项青这样子的,都不敢随意许人了,不说找个像余相公这般的人物,那也不能比我哥差太多,是不是?”
安宁叹了一口气,带着揶揄的口吻说道:“那你的眼光还真是高了一点。”
韩珠不可置信的看向安宁,一时间哭笑不得,“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还有啊当初你嫁人的时候,还不如现在的我呢,当初的余承允除了姿色还有什么呀,不过是你运气好,赌对了罢了。”
安宁一时被噎住了,随后又将话题转移到了铺子上面。
县城开了一家类似的,但铺子的生意并没有受影响,一直没有做大,也没有变差,但大家已经很满意了。
“刘大夫现在还会经常过来吃东西吗?”安宁问。
说到刘大夫,韩珠的眼里掠过一丝笑意,“偶尔来,还可以给大家搭个脉什么,好些人为了堵他,特意来我们铺子里吃东西,说起来他还为我们铺子拉了不少生意。”
安宁想着,看来自己对刘大夫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因为不知道余承允会在韩家呆多久,安宁决定先去看一看柳烟。
柳烟还住在原来租住的那间宅子里,韩珠偶尔会去,想想差不多两年多没有见面了,又听到柳烟这样的遭遇,安宁心情有一丝忐忑。
她背了一个布袋,里面装的是她从京都精心挑选的各种礼物。
安宁拿了一份给韩珠,里面是一只玉簪子。
韩珠迟疑了一下,“你上次托人给我带过,怎么好意思又收你的!”
“你拿着吧,我本是刚刚就要交给你的,奈何带的东西不够,只够你这一份的,所以你别你和娘还有嫂嫂说。”安宁狡黠的一笑,将东西塞到了韩珠手上。
随后敲了敲柳烟的门。
谁呀?”一道熟悉的质问声从墙内传来。
“是我!”韩珠看着安宁笑了笑,抢先回答道。
吱呀一声,门开了,柳烟一身粗布青衣,头发随意而潦草的用一根木钗挽着,看到安宁的那一刹那,她有些愰神,随后眼眶一下子就湿了,为了不让眼泪落下来显得太矫情,她努力又倔强的抿着嘴将眼泪到逼回去。
故作轻松的打趣道:“差点不敢认了,快进来。”
安宁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跟着她进屋,这里的陈设和她离开前一模一样。
此时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跑了出来喊道:“娘!外祖又腿疼了!”
看到安宁和韩珠,喊了一声韩珠姐姐,可看着安宁却是愣了好一会儿。
柳烟拍了拍他脑袋,“叫干娘!”
刚儿怯怯的看着面前这位笑意盈盈的女子,一下子想起了什么,“她就是你经常提起的宁儿是不是?”
“没大没小!”柳烟又拍了一下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