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承允真是这么想的,若真是如此,大不了退了便是。
他转头看向魏子平,只见他眼神坚毅的冲着自己点了点头,“我随余兄一起去。”
余承允的这番话令他醍醐灌顶,京都不止国子监这家书院,自己也并不是进了国子监见才变得优秀。
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颓废,国子监的光环在他身上早已经成了枷锁。
当他说出这番话时,也松了口气。
李宏轩气急,“你以为你们是个什么东西?等离开了国子监,我弄死你们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余承允嗤笑一声,这人简直品性败坏来形容,简直就是坏到骨子里。
“那大都朝的律法在皇子面前只是摆设吗?”说完之后又看一下其他学子,“在这种地方连性命都无法保全,大家还要在这里忍气吞声吗?”
他不信就七皇子这种目中无人,自高自大的品性,没人记恨他。
就在此时,书院的院长不知何时站在了这波人的身后。
余承允的这般言论,他早已听了个遍,院长约摸六十岁左右,一身花白长衫,留着银色的长须,眼中尽是智者税利。
他便是柳先生的师兄温力夫。
“温院长!”有人出声喊道。
“所谓何事?”温院长严肃的开口,目光却落在余承允身上。
只见他衣衫早已被扯得凌乱不堪,脸上也挂了彩,可眼中没有一丝怯意,站得笔直,还真是有一股少年锐意的锋芒。
他刚刚所说的那番话,滴水不露,借势极为巧妙,拉拢蛊惑更是具有极强的扇动性。
除了魏子平几有好几个学子心中有所松动。
这孩子还真是不简单……
假以时日,经过一番磨练,心性一但成稳,即便是七皇子的身份加持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余承允对着他微微欠身,行了一个礼,“先生正如您所看到的。”
说完之后又拉起了魏子平的衣袖,继续说道:“卫兄昨晚突发重病,却无人敢上前为他请大夫医治,在我们乡下,即便是目不识丁,平常也会为了一点小利益都会出手相向的人,当真遇上对方生命垂危,也不会弃之不顾不闻不问。
反而咱们这里学子,都是读了一肚子书的人,品性道德竟不如一乡野村夫,实在与书院前的扁额提字相差甚远。”
温院长点了点头,撸着胡须严肃的看向李宏轩,“七皇子以为如何?”
李宏轩再怎么嚣张,在院长面前他还是不敢放肆的,他看了一眼余承允嗫嚅道:“院长,你莫要听这小子片面之词。”
温院长笑了笑,“是吗?那不如我上传奏折,让陛下派人前来查探查探,这件事可大可小,国子监可是未来朝廷选拔人才的重点。”
七皇子果然慌了,“院长,这点小事犯不着闹到我父皇面前。”
温院长撸了撸胡须,若有所思的说道:“七皇子觉得该如何处理此事?”
“这件事就此打住!”李宏轩开口说道。
那你得问问这姓余的学子还有姓蔡的学子答不答应。
说完之后又看了一下余承允,余承允毫不犹豫的说道:“若是依七皇子所言,我与蔡兄还是退出国子监吧,反正我也是第一天来,对这里也并没有很深厚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