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生仰头灌酒,目光却是看见了那皎洁的月色,是那样动人。
“先生如今有去处吗?”
陈长生想了想,说道:“左右周遭,都是去处。”
宋饱张了张口,却道:“先生这般身份,怎能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陈某有什么身份?”陈长生笑问道。
“先生是……”
宋饱顿了一下,一时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好像陈先生的确未曾留下过多少东西,甚至连传闻都少之又少。
陈长生舒了口气,道了一句:“今夜多谢你为陈某解围,陈某见你如今这样,亦是欣慰,当初的小姑娘如今也在这天下之间大显神威,着实也让陈某吃惊了一下。”
“挺好。”
陈长生仰头灌了一口酒,说道:“陈某是个麻烦,便不多叨扰了,有缘再见。”
“陈先生?”
宋饱见他起身往前走去,那步子踉跄,但却又一步未停。
她不明白,为何陈先生不愿接受自己的好意。
她曾以为,当初年少时见到的目光,便是平生所见最为复杂的,可如今,再看那双眼眸,却是比当初所见,更加复杂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才让一个人醉了酒,眼里任旧尽是往事。
夜色撒下,那青衫先生越走越远。
这与宋饱想的不大一样,她以为此番相遇,总会有一些故事,但好像陈先生似乎有意在避开她,慌慌张张的就走了。
她不明白,一点都不明白。
宋饱在这驻足了许久,恍然之间,心中所有猜测,喃喃了一句:“陈先生是在害怕这茫茫红尘吗?”
她不解,但那人却已经走远了。
……
不知怎的,陈长生踉踉跄跄的走到了一棵树下。
他甩了甩葫芦,里面却已经空空如也。
一滴酒都没有了。
陈长生叹了一声,只觉得喝的不够尽兴。
躺在这树下,他本打算就这么睡去。
可想到方才发生的事情,又觉得麻烦,若是官差又找上来,不免又得吵醒。
想到这儿,陈长生抬起头看向了头顶。
随即他收好了酒葫芦,以那般扭捏的姿态开始爬树。
片刻后到了那树上,找了个舒服的方式便睡了起来。
在刹那间他也好像明白了往年的发生的事情。
“难怪那老剑修当初会睡在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