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什么可以不懂,却不能不懂仪仗,这果然说太孙仪仗!
侍卫呼吸一窒,太孙?
能成为侍卫,都是中枢卫士,别的不说,都有些政治敏锐性。
这一眼看去,顿时头一嗡,脸色顿时煞白,下面太监几句话,竟没有听清。
“出大事了!”
再细看去,羽林卫以太孙仪仗为中心,护得严严实实,尽是持戈执戟悬弓带刀的士兵,杀气直冲出来。
“容我禀告千户。”侍卫勉强露出笑意,自己是小侍卫,并没有获得通知迎接太孙,但也许是自己多想了。
事关机密,也许并不是自己能知晓,一切都得通知千户裁决,如果千户开门了,那就说明皇帝早有召见。
这样想着,说着,侍卫转身而去,不久,披甲之人在护卫簇拥下,站到城楼,往下望去。
“我的确奉了旨意,迎接大驾,但隔着雨幕,看不清楚,你替我下去看看。”这将指了指一人说着。
“是!”
就有人悬挂出大藤筐,用粗麻绳往下縋去。
那人不待藤筐落地,就一个翻身纵跃,靠近几步,才看清苏子籍,就啪一声,跪在泥水里,语气哽咽。
“真是太孙殿下,咱家奉娘娘的令,已经等候多时了!”
听着声音尖细,抬起头时,竟然面白无须,没有喉结——又是一个太监。
皇后果然拿下了此城。
“殿下!大事急矣!”太监高喊。
“陛下几次病笃,昏厥不醒,今夜又被齐王冲撞,急火攻心,服了丹药才勉强醒来,已口不能言,只是以指带口。”
“太医都说,怕立刻就有大不忍言之事,陛下特意急诏您进宫,就是要传位于您!”
“娘娘怕您走岔了道,被奸人诓骗,又命奴婢等在各门等候。”
“万幸,奴婢总算等到了您!”
这太监喜极而泣,声泪俱下,可声音却不低,顿时引得周围侍卫和羽林卫勃然变色。
皇帝病重,事有昏厥之症,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羽林卫内不乏京都勋贵子弟,对这事早有听闻。
一开始,还会担忧,但是听多了,渐渐就麻木了……那么多次昏厥,不都挺过来了吗?
可这次,居然就熬不住了。
但想想,也不稀奇。
自古帝王难高寿。
今上历过沙场,本来就多病,现在又不年轻了,还遇上逆子逼宫……怒急攻心之下,导致中风,也合情合理。
而皇帝有病,诏太孙入宫继位,也合情合理。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