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无羁老奸巨猾,一面答应了周星辰,一面给计神功转圜,两面都能落得好。
果然,计神功爽快应道:“周贤侄如此大才,难怪都说你是王爷的心头之宝。本座岂会让你以身犯险?这样吧,此事我自会与得胜侯、钦长老两位道友再做商议,贤侄你可放宽心了。”
龟虽寿甲咒是东平王韩铸铁的独门神通,是保命的手段,从来不曾听说他送人过。从某种意义上讲,龟虽寿甲咒是能代表东平王本人的。
此种情形下,如若计神功执意还要为难周星辰,首先卫无羁就不会答应。卫无羁动了,林成方、言聪自然会紧紧追随,林、言二人对卫无羁可是言听计从的。
就不说许超然、孙味真、无忧子、灵真这些人了,整个青州卫800筑基军士中,人人都把周星辰当成青州年青一辈的领袖人物,再加上代表东平王的那道甲咒……
周星辰若是起了心思,他便夺了青州卫的大权、把计神功赶跑,也不是不可能的!
既然卫无羁给了个台阶下,计神功也就顺坡下驴,赶紧把两人之间的龌龊掩过。计神功的出身与众人都有不同,他行事是没什么顾忌的,或者说毫无底线可言,自己怎么得利就怎么来。
周星辰得了他的承诺,也不多话,冲卫无羁三人一拱手,然后对计神功道:“如此就烦劳计前辈了,在下先回少年营中等候佳音。另外,我有几位好友许久不见了,欲请他们去我营中一聚,还请计前辈允许。”
计神功摆摆手,示意可以。
周星辰哈哈一笑,左手拉着许超然、右手携着孙味真,道:“两位兄长请随我来。小弟此回来到南州可是得了一些好东西的,岂可独享……”
周、燕、许、孙四人有说有笑地扬长而去。
其余亲卫见势不妙,也都静悄悄的溜走了。
计神功沉默不语,卫、林、言三人面面相觑。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沙哑的声音突兀响起:“人都说他能独斗十七金丹,便对上金丹中期的司大元,他也不落下风,你等以为如何?”
卫无羁心中一惊,不敢接话。
言聪却说道:“岂有此理!他再是天纵之才,气运之子,总还是个炼气期罢?自古以来,从来未闻有炼气期能搏杀金丹中期的,莫非到了今世,这道修仙界的铁律就不管用了?没这个道理的。”
林成方也道:“他那个义兄血魔剑总该是当世有数的天才横溢之辈罢,此人也是在筑基初期才可搏杀金丹初期的,到了筑基后期方能与金丹中期分庭抗礼,或者稍稍处于上风。周星辰再是厉害,总不至于比血魔剑更厉害罢!”
计神功寻思一会,幽幽说道:“适才那一掌我若是使足了十成十的法力,你等觉得他还能接住吗?”
卫无羁大惊失色,忙道:“何至于此也!咱们的大敌乃是姜国,如今姜人的高手渐渐云集于星月国,再过数月,其兵锋便会直逼到南州来了,大帅当以国事为重!”
林成方也道:“周星辰虽年少骄狂,但其战力却是不容小觑,只怕我和言道友都敌不过他。正是用人之际,大帅宜以山高海阔般的心胸来容纳他,将整个少年营收为己用。”
“他是东平王的亲信之人,朋友又多,面子又大,自家的修为亦很争气,大帅实在不宜与他计较什么。”
计神功叹息道:“三位所言非虚,此事是计某一时失策了。。。。。。可今日这么一闹,他还能听从本座的调度吗?青州卫少年营还是本座麾下的一支军卫吗?”
林、言二人垂首不语:他俩本来就与周星辰有过龌龊,深知此人行事刚直率性,从来都不肯苟且的;今日计神功确是做得差了,只怕周星辰还真未必会听从计神功的调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