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盟?”东平王一脸的玩味,“西魔国不会认为本座就如此好糊弄吧!”
韩葳蕤笑道:“姜国势大,其余四国皆难以独抗,若真能达成一纸盟约,只怕慕青前辈就要惊惶了。就算谈不成,有一个结盟的说法在,姜国行事也会缚手缚脚,于西魔国总有些好处的。”
崔玉环与韩风烈连连点头,都以为韩葳蕤的说法切中了西魔国的心思:就算做不成盟友,也要狠狠的吓唬姜国一下;但阚连城远来最主要的还是想打探姜、元、星月这三国的实力,也不知那些魔人在打着什么主意。
东平王韩铸铁却认真地说道:“你等都没见过魔人,对其一无所知,我却是去过东、西两大魔国的,与他们的魔王高手交手也不是一两回了,今日我有几句话你等要牢记:魔人并不能算作人类,他们连妖兽都不如!”
“姜人虽是咱们的宿敌,可他们毕竟还是人族。说句不该说的话,若元国真到了必亡之处境,本座宁可它亡在姜人手里,而不是亡于两大魔国之手!”
韩家姐弟与崔玉环齐声应诺。
青州城郊诸葛氏庄园内,一身杏黄道袍、面容清癯的陆义与阚连城相对而坐,陆义慢慢啜饮着一杯灵茶,阚连城王子却不时大口吞咽着烈酒,他身后的大酒缸已经空了一半。
阚连城右手,一名黑袍、满脸阴鸷的青年闭目盘坐,一动不动。
庄园的主人诸葛旭却不在此处。
阚连城见对方始终是一副不急不忙的模样,心中不满道:“如此说来,东平王前辈是不愿见阚某一面了?”
陆义缓缓说道:“不是不愿见,是不能见。女儿关大战已经过去了许久,姜人却把至少三成的上师赖在青州不走,就连大上师都留了二人,我王不得不防,当此之际,还是不要激怒姜人的好。”
阚连城笑道:“我闻东平王新近进阶大魔王(元婴)之境,一战击败强敌,又顺势一统青州,如今正当是意气风发之际,不想竟畏姜人如虎,实在令晚辈难以置信。”
陆义哈哈一笑,说道:“我王胸襟之宽阔、眼界之长远,实非庸碌之辈所能揣测的。至于是不是畏惧姜人,女儿关上现放着数千姜贼的幽魂在飘荡,想来天下人自有公论。”
他脸色一板,话锋一转,“阚王子远来是客,青州自当礼敬,可话又说回来了,你以初阶魔王之身却一再褒贬我王,难道西魔国的大魔王们都变得好脾气了?”
阚连城一怔,答不上话来:他刚才情急之下使了激将法,言语间对东平王略显无礼确是事实。修仙界等阶森严,低阶修士敢对高阶修士无礼,人家就是打杀了自己也不算太过分。
不愧是西魔国王子,他倒是能屈能伸,当即起身,长揖致歉,待陆义微微点头,他才敢坐下。
阚连城肃然问道:“这么说,我国与元国结盟无望了?”
陆义叹息道:“王子殿下来的不是时候。”
“可惜,可惜!”阚连城自语道,“姜国新败,正是惶恐之时,若是西魔、元、星月三国结盟,当能一举将其击溃,茫茫数十万里的大草原将为我三国攻占。。。。。。唉,天不教灭姜国啊。”
陆义微微一笑,并不接话。在他眼中,这位十七王子还嫌太嫩,他那点小心思自己一眼就能望穿。
阚连城只得换了个话头道:“公事已毕,阚某还有点私事相求。小王有一位至交好友不慎陷落在青州,因此斗胆向东平王前辈讨个情面,请放还我这位朋友,阚连城自然感激不尽。”
陆义捻须笑道:“王子殿下说的是纪明月道友吧?此事本来算不得什么,只是女儿关一战中纪道友奋勇争先立下奇功,此时若是把她交于殿下,只恐怕青州百姓不肯啊。”
阚连城眼珠子一转,笑道:“原来还有此事,却是小王唐突了。阚某与纪仙子许久未见了,听闻她就在离此处不远的一处庄内,有暇我很想去见一见。”
陆义道:“我劝王子殿下还是不要去的好。”
“咦,这是为何?”
“一来,殿下是来寻求结盟的,姜人一旦得知了殿下的踪迹,只恐要于你不利啊。”
“二来,纪明月道友目前暂居小周庄中,那座庄子的主人可不大讲理,万一你与他起了冲突,我王会左右为难的。”
阚连城满不在乎地说道:“周星辰,区区魔将(炼气)十一层修为,我与他有何冲突可言!”
陆义捻须笑道:“殿下还是先打听一下此人再作打算吧,实不相瞒,前阵子老夫便是在这小子手里吃了个瘪,老夫有个不成器的孙儿几乎被他打杀了,结果老夫还不能把他怎样。”
阚连城一笑置之,心道:他不就是仗着东平王宠信么?你怕东平王,本王可不怕!
陆义见他不信,便不再劝,心道:打起来最好!不管是谁败了,老夫都乐见其成。
阚连城接连两个请求都被拒绝,还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饶他身为魔人脸皮奇厚无比,此时也觉尴尬,一时作声不得。
一旁的黑袍阴鸷青年忽然发声道:“两位既然已经谈完了,在下也有一句话要说。”
陆义举起茶杯向他示意。
“那座小周庄,不管阚王子去不去,金某却是一定要跑一趟的,今日先向陆道友报备,免得到时东平王误会我天下会对青州有敌意。”
陆义不动声色,等着他说下去。
“我天下会先后三次派出杀手对付血魔剑,三次皆失手了,不过这算不得什么,这只是一桩生意,做生意吗,有赢有亏实属寻常。那血魔剑擒下纪明月道友之后,若是杀了她,我天下会也决不会说什么,可他却强令纪道友屈身做了一名炼气期蝼蚁的契奴,这是在打天下会的脸!”
“会中数位首脑人物大怒。金某此来青州,一是阚王子付了灵石,金某暂时要护卫他,二来也是领了会中的差遣,要为纪道友讨一个说法。”
陆义沉吟道:“金道友的说法却也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