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三小姐,梅若招捂嘴偷笑,媚眼如丝,温婉可人,因为瘦弱显得脸更小,下巴更尖,一双大眼睛乌黑发亮,挺翘的鼻尖一颗黑色小痣美得好像打上了特殊的印记。
“二姐,你这就过分了,谁让你从小就对我施行棍棒教育,我怕你这不是更合了你的心意吗?”
“是吗?那你说说,昨晚为什么没回家,干什么了?去哪了?和谁在一起?”梅若君好整以暇的看着自投罗网的梅耀祖,搓了搓手掌,舒展着全身的筋骨,漫不经心的说,“不要以为若招回来了,你就有保护伞了,告诉你,你今天不给我老老实实说清楚,我就打断你的腿。”
“三姐,救我。父亲都还没想要我的腿呢,你天天就想要我的腿,你要我的腿你又不能自己用,难道你想献给王爷吗?”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简直就刺到了梅若君的痛点。那晚皇宫大宴,她终于见到了想念了几个月的人,话还没说几句,就被那个什么义妹突然晕倒的事情搅黄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慕容冢那样紧张一个人,连皇上,宫中礼仪都不顾了,眼里心里只有那个女人。义妹?哼,哪里冒出来的义妹?她才多久没回来,他身边就多了这么一个妹妹,真是巧得很。
梅若君抬眼瞪着梅耀祖,手刚伸出去,便被梅若招一把拦下,柔声细语的替梅耀祖求情,“二姐,看在若招刚刚回来的面上,就不要责罚四弟了,四弟还小,做错什么事情二姐给他说明白,我想他会听进去的。
咱们家里,只有二姐是练武之人,自带一身罡气,不要说四弟,就连我也对二姐有些畏惧,想和二姐亲热些又怕越了规矩。二姐常年在外,不是带兵打仗,就是驻军练兵,时时不得相见。
母亲也很想二姐,非常挂心二姐的安危,这次我去道观养病,母亲特意给二姐求了一道平安符,让我带给二姐,保佑二姐平安。”
梅若招说着从荷包里取出一道符递给梅若君,梅若君眼眶泛红,小心的收着,“谢谢母亲一直为我挂心。母亲在道观生活可好,我一身杀气不便去看望母亲,还请三妹多在母亲前替我尽尽孝道。”
“母亲一切安好,二姐不要担心。”
梅耀祖眼睛一直盯着二姐手里的符,心里想着什么时候去道观求母亲也给楚风请一道平安符,自从楚风给他说了遗书的事情,他就一直很不安,连接着对他求的那道平安符也不放心了。
梅耀祖最终因为三姐的求情躲过了一劫,心情大好,看了一圈小心问道,“父亲呢?三姐回来了,父亲应该很高兴,怎么没在家吗?”
梅若君给了他一个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的眼神,笑眯眯的说道,“忘了告诉你,父亲让你回来去书房找他,有。。。事。。。找。。。你。”
“啊?有什么事啊?”梅耀祖再次向三姐求救,梅若招居然也摆出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事不关己,己不操心的和梅若君一起收拾自己带回来的行李,包括带给其他人的礼物。
“见死不救……,就会说好听的。”梅耀祖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往书房走去,刚到门口,从虚掩的门缝中看到父亲正在和姨娘说话,“你是说,这次是太后的意思了?”
“我觉得是,您也看见了,那晚那个丫头的穿衣打扮,活脱脱就是那个萧婉啊,您想这个样子太后看见了能想不起来吗?虽说皇上答应了勤王的请求,可这心里难道就不会多想吗?
当年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谣言四起,皇上处置得雷厉风行,抄家,斩首,不留一丝余地,可见当时是有多恨。
时隔四年,那个人再出现,曾经发生的一切就像做梦一样重现,太后是怕啊。她太清楚皇上的性格,这件事在所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平息,是最正确的做法,这位太后还是当年的皇后,一点没变。”
“可是她失忆了?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忘了,现在被收留在王府,改个名字叫什么柒莫,倒是让人一时无从下手。”梅丰泉坐在太师椅上,气定神闲的捋着胡子,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
“老爷确定她是真的失忆了吗?这事估计连皇上都存疑吧?”
“这个嘛,应该是可以确定的。从我们安插的人那里得到的消息称,这个丫头行事怪异,说话疯疯癫癫,不着四六,比那些市井之徒还形骸放荡,简直粗鲁不堪。想来曾经的相府千金,就算遭遇那些事情也不至于沦落到这步田地,一个人性情大变不会连最基本的教养都丢失,装也不可能装这么像。”
“老爷,这件事可不能全听别人说的,我们必须亲眼所见才能判定。”
坐在对面椅子上的女子,手拿丝帕轻轻擦着鲜红的嘴角,薄唇轻笑,脸上涂得厚厚的白粉,和红色的嘴唇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细长的两弯柳叶掉稍眉,单眼皮绷的紧紧的,精明的眼珠转一圈,好像就能心生一计。
梅丰泉刚想问什么,目光扫见站在门外的人影,大喝一声,“谁在外面?”
梅耀祖僵硬的身体一怔,小心的推开门走进去,“给父亲和姨娘请安!”
“怎么才回来啊?去哪里了,一夜不归,不知道家里人着急吗?”
“回父亲,我去楚风家里了,楚风身体不舒服我担心就没急着回来,忘了派人给父亲说一声,让父亲担心了。”
梅丰泉瞪了一眼梅耀祖,冷哼一声,“你们俩倒是玩不腻,从小就在一起,人家楚风已经是一等军候了,地位和你爹这个丞相都快齐平了,你再看看你?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考取了状元本该是荣耀加身,可你呢,皇上封你什么官你都不做,真不知道你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