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罗府。
从外表看普普通通,与城中其他府邸别无二致,可实则其内别有洞天,便是十个鹿山城都能装下。
罗府深处一方院落,假山湖池,楼台水榭,岸上古树参天,百花争艳,塘下阵阵蛙鸣,游鱼嬉戏。
如同诗情画意照进现实,入眼皆是宁静与祥和。
细听,潺潺水声中似乎还夹杂有些许娇柔女子的呜咽。
“不要,家主不要,奴婢真的已经尽力了……”
水榭内,帷幕后,一名哭的梨花带雨的妙龄少女正瑟缩着。
一对精致粉拳怯怯地内扣于胸前,死死捏着一块稍大些的破碎锦缎,却依旧难以遮挡此时一丝不挂的诱人胴体,春光若隐若现。
她楚楚可怜的望着站在不远处的一道赤裸上半身的挺拔背影。
“家主,求您放过奴婢吧……”
男子回过头,那张阴柔邪魅的俊朗面孔上不见丝毫表情,看不出喜怒,不知其心中所想。
他一挥手,妙龄少女便在惊恐的眼神中炸成血沫,有些溅在了帷幕上,但大半却是泼洒进了湖池。
顿时,平静的湖面突起波澜,水声哗哗作响,无数条游鱼蜂蛹而至,尽情争抢那落在嘴边的“珍馐”。
男子冷漠的做完这一切,才不紧不慢的继续上半身的穿戴,整理发冠,登云履,披上狐裘雪袍。
“来人。”
“属下在。”只见一名白衣少年凭空出现,单膝跪于水榭之外听命。
雪袍男子平静地吩咐道:“收拾干净,照例,能换的都换了。”
“是,家主。”白衣少年应道。
不过却是等雪袍男子离开之后,他才步入水榭,小心翼翼的整理收拾起来,全程不曾动用法力。
白衣少年双目中浮现出些许惋惜,心中不禁暗暗感叹。
唉,可惜了。
这一个个娇俏可人的小美人,谁曾想到死竟都未破处子之身,真可谓人间悲剧啊……
男子从自己的修心之所离开之后,几步迈出便移形换景,径直进入了一方地牢。
其内最深处那座狱台上,一头人形大黑牛正被锁链牢牢束缚,浑身皮开肉绽,奄奄一息。
似是听到了脚步声,那颗耷拉着的牛首抬了抬,有气无力道:“罗无稽……有种你杀我了……”
男子不知是被哪个字所刺激,原本如古井无波的神色竟突然起了波澜,挥手便是一条法力凝聚的鞭子狠狠抽了过去。
“啪”,黑牛旧患之上再叠新伤,然而他却早已麻木了,反倒其嘴角若隐若现的勾起了一抹讥笑。
“罗无稽……”
“你以为这样无休止的折磨老子,就能改变你不能人道的事实吗,可笑……”
“那都是你咎由自取,注定这辈子都当不了男人了……”
黑牛断断续续的口吐人言,每一句都像一柄利刃,刺穿在罗无稽胸口,恍如万剑噬心之痛。
后者终于是无法保持那份波澜不惊的淡然,咬牙冷笑道:
“蠢牛,你先别得意,莫要以为做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我就奈何不得。”
“我会留你和你的同伴一直在这世上苟延残喘下去,受尽屈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