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现在要么在外面奔波,一回到台碑,大部分时间不是与那些大匠们研究事物,就是去学校授课。
“行,等这次的事情结束,我们想办法把当年的老朋友们都召集起来聚一聚,已经有五六年没聚过了……吧?”
“真的?已经七年了,总督你到时候可要记得啊!”吴金这才真正高兴起来。
“这还能有假?这话题被你岔开了,问你还记得扬六吗?”
“忘不了的,船上就他运气最好,我们几人都受伤,就他连汗毛也没掉一根,胶州,徐老爷,他的仇家。”
说这话时,吴金又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体。
“什么,你怎么记得,你当初没去澎湖啊?”
听到吴金这么说,朱樉心里不禁一震,自己已经完全记不起来的事,一个不在场的人却记得清清楚楚。
“香佬、同安都派人送信来,说是当年总督你让他们记着提醒的,董统领每年都要祭奠一下,总说你忙,可能会忘记,叮嘱我要时常提醒他,找机会去给扬六报仇。”
朱樉握着筷子,动作停滞,原来除了他,同伴们都记得那件事!
“李到和黄富他们也知道吗?”
“都已送信告知,他们来金州时,大家聚在一起喝酒,每次都提及,只是……每次都说总督事务繁忙,这事兄弟们找机会办了就好,不要再拿这些事烦你。”
吴金说这话时,小心翼翼地瞥了朱樉一眼。
“呵……我还真是难得记起。”朱樉此刻确实感到有些羞愧。
“不拖延了,这次回来就了结这事,要光明正大地了结,攻破胶州城,要让全胶州都知道是扬六的兄弟回来给他报仇,把那个徐老爷抓到扬六的坟前斩了。”
“遵命,总督。”吴金激动地站起身行礼,动作太快,连桌子都被带翻了。
“没事,没事。”
朱樉连忙安慰手足无措的吴金,这确实不是NPC啊!义气多在平凡人中,这些从底层奋斗上来的汉子们心中还保留着最真挚的情感。
三年正月二十二,朱樉带领陆员一团,金州二团以及他的卫队、副官、参谋近六千人从骆马湖东岸出发。
由于马匹运输极为困难,董先没有等待济州岛的马匹,而是直接从金州和旅顺部队中调配了五千匹战马运过来。
五千匹马匹动用了近三十艘运输舰,分两批运至海州,即便如此,到达海州时仍有近四分之一的马匹因海运不适,导致部队又耽搁了近半个月。
张佑带领楠京团于二年十二月二十五日从曹县、兰阳一带进入河南地界,他们要穿越卫辉府、林县、涉县然后进入汕西。
当时的河南、汕西防务空虚,精锐部队都去京畿保卫京师了,张佑带领部队在两省间自由穿行,连个询问的人都没有。
过了涉县,又经过辽州、阳泉一线,直到代州才有人前来查问,因为要从雁门关进入大同镇的地界。
汪家接到急报后早已在代州等待接应,等张佑出示勘合给雁门关守将一看,对方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