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月色高亮,夏义风尘仆仆赶回宫中时,宫门已经下钥。
夏义拿了手牌,皇上传了口谕才放他进门。
御书房里灯火通明,大殿空旷寂静,只有他的脚步声回荡。
夏义单膝下跪,“陛下。”
埋首奏折之中的皇上抬起头来,威严肃穆的面容上化开一缕温和:“回来了,事情办得如何?”
“属下无能。”
夏义咬了咬牙,低着头不敢看皇上的脸色。
“嗯?”
大殿上传来皇上质疑声,夏义硬着头皮将在琼州发生的事情如实道来。
说到沈鹤要放弃藩王之位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大殿上的人气息骤冷下来。
夏义牙关打颤,“陛下,属下私自做主,还望陛下恕罪。”
龙椅上的人沉默许久,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声道:“你起来吧,这件事怪不得你。”
“你这么做是对的。”
皇上放下朱砂笔,目光冷涔涔望着他:“藩王之位不能更换,沈鹤以进为退,琼州现在是最需要人的时候,除了他,恐怕也不会有人做得更好。”
“皇上,那齐大人……”
夏义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皇上冷哼:“齐司州这个蠢货!”
“被人算计了还不自知。”
皇上嗤之以鼻,“本以为他是有些能耐的,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被摆了一道。”
“齐司州不用管他,朕留着他在琼州还有用。”
夏义颔首:“陛下,属下逾矩说句不该说的话,属下此次去琼州,并未发现王爷有异心。”
夏义跟随他多年,若非是心腹摸准了他的性子,也不敢说这话。
皇上面含讥讽,“有没有异心,光用看……是看不出来的。”
“夏义,朕坐上这个位置来之不易,其中艰辛你也知道。这些年你一直在暗处,朕经历了多少次暗杀,也只有你最清楚。”
“朕除了你和那位,不相信任何人。”
“属下明白。”
夏义浑身一震,眼底隐隐露出几分激动。
“你一路奔波回来也辛苦了,回去好好歇息两天。”
“属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