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微臣……微臣是冤枉的。”吴宁广想解释什么,口中干涩难以言语。
他对月贵妃有爱慕之情,就像对那高空中的月儿一样,绝没有亵渎之想,是他生了本就不该生的心思,他十分宝贝玉镯,可房中的画像,他实在不知从何而来。
吴宁广清楚,这不过是有人想用他陷害月贵妃罢了。
“吴侍卫,陛下让本宫前来赐死你,你……自己选一个吧。”月贵妃还是狠不下心来,尤其是看见吴宁广如此凄惨的样子,毕竟眼前人,曾为她挡过一刀。
月贵妃沉了一口气,“你挑一个好走的死法,也算是本宫报答你的恩情。”
至于吴宁广家人的事儿,月贵妃并不打算告诉吴宁广,或许是想让吴宁广走得能安心些,她道:“你的家人本宫会尽力帮你保住。”
她知道自己没这个能力,但在保全自己的前提下,总得试一试。
吴宁广仅剩一只的眼睛格外浑浊,他看着月贵妃,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突然,吴宁广开了口:“月贵妃娘娘,画像是微臣偷的,微臣临死前最大的愿望,便是得到你的身子。”
“你……你说什么?”月贵妃一瞬的失神,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能是污言秽语的确是从吴宁广的嘴里出来的。
“娘娘不如为微臣解了裤子……”
“你……你放肆!”月贵妃下意识的后退了好几步,之前她只觉得是宫里有人害她,吴宁广也不过是个受害的人。
如今看来是她多想了,吴宁广就是这样一个有非分之想的人。
“你让本宫,感到恶心!”
吴宁广听了,反而咧嘴笑了,他知道陛下为什么要月贵妃来赐死他,只有月贵妃对他越狠,陛下才能消除疑心。
而他的家人,此时此刻,他也不在乎了,最疼爱他的母亲已经病死了,父亲从前日日酗酒赌博,母亲在时,父亲对母亲经常是拳打脚踢,如今得了病才老实。
至于家中的祖母,他更不想管,母亲之所以病死,也是祖母不肯跟母亲医治。
他唯一放不下的,便是三个弟弟,一个天生病弱,时时要用汤药吊着,一个因护母亲,被父亲打成了傻子,身体最好的一个,也是家里的希望。
他回想起早些年间,明明家底也是不错的,可再好的家底,也不够塞赌坊的门。
如今他都活不成了,弟弟们肯定是无人教养,跟着他一块下去,他还能再保护他们。
“贵妃娘娘……你舍不得杀微臣吗?你也是喜欢微臣的,不是吗?”
这话自然叫门口守着的柳叶儿听的一清二楚,柳叶怕自家主子无法果断,也怕吴宁广口中的污言秽语在被旁人听见,当即去拿了炭火里的铁烙,走进去毫不犹豫的按在了吴宁广的嘴上!
才将触碰,便已经是滋滋作响。
吴宁广惨叫不出,仅剩下的一只眼瞪的老大,他紧紧的望着月贵妃,流出一行泪来。
等柳叶拿起烙铁,吴宁广的嘴已经变了形状,他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娘娘。”柳叶放下烙铁,走到月贵妃身边,此时的月贵妃似乎被吓着了,愣愣的站着。
柳叶:“娘娘,事到如今咱们不能心慈手软!”
“本宫知道。”月贵妃手里紧紧攥着帕子,脑子里快速的闪过一些残忍的刑法,匆忙的挑选了一个凌迟。
“凌迟!凌迟!”
柳叶倒是没想到自家娘娘会说出这种千刀万剐的刑来,想到这样能让陛下消了疑心,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吴宁广的死,很快就传到了养心殿,由刘德才亲口向南温严禀告。
“凌迟?”南温严很是意外,他以为月贵妃大概会选择绞刑,却没想到是这等残忍的刑罚。
不过用在吴宁广身上,便是罪有应得。
“陛下,月贵妃娘娘还说,吴宁广已经承认了潜入库房偷取画像,只是那玉镯子,的的确确是月贵妃娘娘赏给吴宁广的,赏赐镯子的事儿,倒是有不少人都知道。”刘德才道。
南温严颔首:“既是赏赐,外头的风言风语,也该停了。”
这件事,南温严没有责怪月贵妃,但还是去了月贵妃的代理六宫之权,交给了才出月子不久的贤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