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沐丞相的离去,南温严本打算到后宫去散散心,却不曾想刘德才禀他:“陛下,安远伯爵正在外候着呢。”
“安远伯爵?”南温严松下来的一口气儿又提了上来,他现如今最烦的便是这些世家大族之臣。
诧异之余,还是又重新坐了回去,说道:“请进来吧。”
原本是不打算见的,但念着这安远伯爵是阿羲的亲舅舅,这份情面多少是得给的。
“老臣安远伯爵李围,参见陛下。”
作为一个有爵位的大臣,李围拜见的态度可谓是极好,十分合理数,该有的规矩没有半点懈怠。
南温严对此也是很满意的,加上阿羲亲舅舅这个身份,也多了些亲切好感。
“爱卿请起。”
抬手虚扶,温笑温言以待,在李围起身时,吩咐道:“赐坐。”
刘德才搬来了凳子,心中不免有些不安,方才丞相和大将军皆没有如此待遇,陛下这般礼待,让他格外担心长郡主的婚事。
“不知爱卿今日来是有何事?”南温严也是属于明知故问了,在听见安远伯爵这四个字时,他便知道李围是何目的。
前些日子安远伯爵一直上奏阿羲的婚事,国丧期间本不该提及,但因起原由关系洛阳,便不再是私事,而是国事。
那么多封折子里,安远伯爵也没有提及人选。
若是人选合适,他也不妨考虑考虑。
“陛下,老臣今日乃是为国事而来。”说到这里,李围犹豫了一瞬,又有些愧疚地补充道:“也算是为私事而来。”
“哦?”
南温严依旧和煦,只道:“爱卿但说无妨。”
“陛下应当也知道臣下有一子,此子品行不端,不足以成大器,他能与长郡主定下姻缘,本是天大的福气。”
“怎奈这逆子无这福分,做出大逆不道之事,让长郡主受了委屈。”
说到这里时,李围羞愧的低下了头颅,肩膀隆耸,多了几分憔悴老态,叫人看得心头不忍。
南温严安静听着,心中微有思索,也不做表态。
他倒是想看看这伯爵爷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只见李围痛心疾首的捶了两下胸口,说道:“都是我伯爵府,对不住长郡主啊。”
南温严抬手,示意其不必如此伤心,又好言好语说道:“爱卿言重了,此事虽是令公子有错在先,但长郡主一向是个宽厚温良的人,定不会计较。”
在他眼里,阿羲一向是个恭谨温良的女子,从前受了那么多欺负,未曾在他跟前有任何抱怨。
这也是他为什么愿意给阿羲身份地位的缘故。
若是阿羲是那等睚眦必报之人,他也未必敢留其性命。
有阿羲在,那些老洛阳王的旧部便永远不会反。
“陛下,这些都乃臣下肺腑之言,也都是一些私事,长郡主已经及笄,到了适合婚配的年龄,这便是国事。”
瞧着李围一脸诚恳,南温严也颔首表明自己态度:“爱卿说的极是。”
李围眼看着目的已经达到了,便继续接下来要说的话:“东荣侯府的嫡子如今也年有二十,相貌堂堂,为人正直,也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