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属下觉得郡主为我们饲养鹰隼,若是此事不管不问,只怕……”沈墨知晓苏辞大概率会管此事,便赶紧找了一个理由出来。
苏辞敛下眸中一闪而过的戾色,随手将白玉镇纸底下的宣纸揉碎。
再次提笔,脸色平静无澜,只道:“欺辱郡主,罪不可恕,着京兆府拿人,秉公处理。”
轻浅的语气带着几分冷沉,沈墨只觉得侯爷似乎毫不在意此事,不过是他提了出来,才随口一说。
“是,属下这便着人去办。”
直到沈墨离去,屋里才传来了两声咳嗽,气血涌动,原本就有伤的胸口也传来了撕裂感。
苏辞紧抿着双唇,低眸凝视着笔下不知不觉写出一个羲字,心中思绪紊乱不安,似湖中船漂泊无根,目光所及无岸。
……
―――户部尚书府,白家。
夜里灯火通明,京兆府的一行人说明了来历,不由分说地便冲进了府中打算拿下白与涵。
“我的老天爷啊!我孙儿究竟犯了何事?你们若是敢带走他,老身便同你们拼了这条命!”
白老太太杵着蛇头杖,带着丫鬟婆子挡住在一行衙差面前,死活不肯让开。
“祖母!救我!救我啊!”白与涵被几个人架着也不老实,扭动着的身体嘶哇乱叫,着实像那过年时所杀的白猪。
此时的白与涵只穿了一身里衣,被抓时他在小妾房中正行云雨,突然冲进来这么多人,二话不说就将他摁在了地上。
“老太太,你也别为难我们,我们都是奉命办事。”
京兆府刀捕头一时间也是为难,毕竟苏侯爷的人只吩咐抓了白与涵,可这白老太太无罪,又是户部尚书的老母,若真是伤着了,他们这些人也吃罪不起。
“你们是奉谁的命?敢在我尚书府撒野!”听到消息,匆匆赶来的尚书夫人倒是显得端重些。
尚书夫人明显是已经睡下,如今衣着华丽,头饰却极为简单,一张不着粉脂粉的脸在月光下皱纹细密,尽显老态。
“娘!娘救我!”白与涵看见尚书夫人就像看见了救命稻草,挣扎的也更加厉害了些。
刀铺头拱手作揖:“夫人,令公子今日当街强抢调戏郡主,我等奉苏侯爷的命,前来抓令公子回京兆府查办。”
这话说的不卑不亢,底气十足。
尚书夫人皱了皱眉,随即冷哼一声:“原来是刀铺头。”
这刀铺头在京城中也算是响有名号,其人号称京城第一刀,铁面无情。
百姓们都怕这个刀捕头,她可不怕。
“苏侯爷也会给你等无名之辈下令?莫不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这话说的的确是有几分道理,刀捕头也不想辩驳,苏侯爷会下令的确是令京兆府也感到意外,可事实如此。
“夫人若是不信,大可前去询问苏侯爷,我等奉命办案,刻不容缓,还请夫人让道!”
不曾想刀铺头如此油盐不进,尚书夫人气极:“我儿究竟犯了何罪,要你们如此待他?若是你等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定到刑部告你们无故劫杀大员之子!”
刀铺头皱了皱眉,莫非这尚书夫人没有耳背不成?于是只能再次复述方才的话。
“郡主?什么郡主?我儿何时把郡主抢回府中?你等可有证据?”
“娘!我没有!他们冤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