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早早洗漱好来到客房,只见江少华侧身躺在床上,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投在他的身上,为他平添一些温暖。我蹲在他面前,看着他如婴儿般纯净的睡容,与他往日里冷漠认真的模样完全不同。
我笑着看着他,仔细听他均匀的呼吸,心里竟充满了幸福感。我甚至突然希望每日都能够这样在清晨看着他的面容。我想,我是爱上他了。
我正开心地想着,只见江少华突然睁开了眼睛,吓得我一下子愣在那里,站也不是,蹲也不是。我只好咧开嘴,尴尬地笑着说“早啊……啊哈哈……那个,莲姨让我叫你起床吃饭。”说着就想要赶紧站起来跑掉!
我刚有所动作,只见江少华一把将我捞起来,我一下子就扑在他身上,面对面地看着他的脸,我一下子就脸红起来。
“早啊,菲菲。”他也不让我起来,一只手环着我的腰,一只手枕在脑后,就这么看着我“视死如归”的表情。
“那个……能不能让我先起来?”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脸,轻声说道。
我感觉腰上的手一松,刚想站起来,只见他将我抱住,整个人却翻了个身,将我压在身下,就这么一点一点仔细看着我的脸,目光也越来越温柔。
我被他的举动吓得呆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虽然以前他不是没有吻过我,可是,心跳却不曾像现在这般快。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只见他的脸一点一点放大,他呼吸时喷出的气也越来越近,而我像是被迷惑了一般,不敢再看,而是闭上眼睛等待着他下一步的动作。那种酥麻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而就在这时……
“小姐!江少爷吃早饭啦!你们……”
我和江少华同时看向门口,只见雀屏像见鬼了一样惊讶地看着我们,江少华一看,才回过神来,立即将我从床上拉起。我站起来后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只见江少华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拉着我的手往客厅走去。我从雀屏身边路过,这孩子惊讶地连嘴巴都合不拢了!
“少华,你不洗漱吃早饭是要去哪里?”我被他拉着走,见他也不洗漱便问道。
他回过头来,挽了挽袖口。“来不及了,我昨日一夜未回家,我妈一定会问我昨晚在哪里睡的,我现在回面粉厂,我妈早上差人给我送账本的时候一定会以为我是在厂里睡的,也能为你省去麻烦。你乖乖的去吃饭,我这两天忙完了就过来看你。平日里有什么需要的就找子尘兄,我已嘱咐他多照顾你了。”
我看着他全心为我着想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少华……其实……其实我……”
我突然想要将一切告诉他,告诉他我做了错事,告诉他我想要和他在一起。可是,如果我说出来了,他万一不原谅我怎么办?如果他恨我怎么办?我要怎样背负这种负罪感?我还怎么和他在一起?而我只有自由了,不再卖身于大上海,才能够真正拥有站在他身边的资格。但如果我求少华将我赎出来,他一定有许多顾虑。
所以,我必须让岑子尘来完成这件事。是的,我不能说……
江少华看着我愣住,轻轻拍了拍我肩膀,问道:“菲菲?你怎么了?其实什么?”
我缓过神来,笑着说道:“没什么,你快去吧,我在这里很好,你不用担心。”
他抱了我一下就出去了。我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心中五味陈杂。
“小姐!你们早上……你不会在江少爷房间里睡的吧?”雀屏满面愁容的看着我,心里很是担心。我看着她,用力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雀屏痛的“啊”了一声,一脸敢怒不敢言的样子逗得我心情顿时好了许多,也不理她,转身向餐厅走去。
“奴婢可是为了你好啊,小姐!”雀屏跟在我后面叽叽喳喳地说着,生怕我有一句听不进去。我突然停下脚步转了过来,雀屏也被我的举动吓得站在那里,睁大眼睛看着我。
“罗嗦。”我看着她,说完这句话继续走。
雀屏见我不领情,气得直跺脚,快步跟上来。“小姐!这怎么是罗嗦呢?奴婢可是为你好啊。你……”
这是怜心怕是也觉得雀屏太吵,便走过来将盛满燕窝粥的碗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说道:“雀屏,小姐昨晚是在自己房间里睡的。大早上的你就别罗嗦了。”
我听见怜心这么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就连莲姨也笑出声来。
雀屏看我幸灾乐祸的模样,撅着嘴说道:“小姐就知道欺负我,明明可以告诉我的偏不说,非要怜心和莲姨笑话我!”
我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心里真心喜欢她这个妹妹,于是拉着她坐下说道:“好雀屏,我错了还不行么?这样,一会儿我们出门,给你买你最喜欢吃的糍粑糕好不好?”
平日里只要岑子尘不在,我们都是没有规矩的,就连吃饭也是在桌上同吃。开始的时候她们三个都是拒绝的,后来在我的威逼利诱下才妥协。而我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一方面我不喜欢一个人冷清地被一群人服侍,与其让她们觉得我自持身份,不如以真心代之,这样为我以后做事也方便,另一方面,我与她们一样,其实都是低贱的身份,而我也是真心喜欢她们三个。
怜心和莲姨在准备妥当以后也在我旁边坐下,看着雀屏撒娇。雀屏听到我这么说,原本就爱吃的她兴奋地看着我说道:“真的么小姐?”
雀屏是个小吃货,爱撒娇,所以很好哄。我见她如此,憋着笑一本正经地说道:“当然,本小姐说话算数哦!”
听见我这么说,雀屏立即开心地笑起来:“小姐对雀屏最好了!”
怜心看她那心花怒放的样子,一副无奈的表情。随后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小姐,昨天岑公子离开的时候嘱咐奴婢,今日要小姐好好打扮一下,一点的时候岑公子会来带小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