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饥肠辘辘的时候,先饱肚腹之欲,再计色香味之说。
毕竟,她这鱼,她吃了一口,许是没熟透,寡淡无味不说,一口咬下去,滋出不少红血丝儿。
她那兔子,便吸取了前鱼的教训,炙烤了许久,许是熟的太透了,已经焦了,她尝了一口,如食煤炭。
宋兰亭此举,大大的增强了,她于厨艺一道的信心,她捋了捋袖子,振奋道:
“殿下觉得好吃,我再多抓几只兔子来烤!”
宋兰亭笑了笑:“好!”
她正要动,却听洞口窸窸窣窣,好似有活物拱动的声音,陆温当即背后一凉,还以为是蛇群又追了下来。
再次将火堆点燃,举起火把,往岩洞深处探去。
却见拐角处有只头细颈长,四肢短小,耳壳短宽,尾端褐黑,背部皮毛却呈浅棕,毛发油亮的动物,小小一团,战战兢兢的缩在原处。
似狐非狐,似鼠非鼠,似狼非狼,模样十分有趣。
陆温恰一进了那动物的身,它便恹恹儿的,前肢一顿,趴在地上,不动了。
背上插了一根细的全然看不见的银针。
宋兰亭这次学聪明了,但凡是他没见过的东西,又生于野林的,必然都是极危险的。
他的暗器尖端,抹了迷药,虽不知对动物有无作用,但先出手,必然占领优势。
而后,就见陆温拎着那动物的耳朵,流露出为难之色。
宋兰亭好奇问:“这是什么东西,能烤来吃吗?”
陆温皱着眉头:“最好是不烤。”
“这是什么?”
“殿下没见过?”
宋兰亭摇了摇头:“没有。”
十三岁独立出府前,他连明华宫的大门,都没踏出去过,更遑论游山玩水了,辨识百物了。
十三岁后,又被陛下监视,他学会了谨慎,从未出过西屏郡。
陆温答:“看它长大了会不会吃鸡。”
“长大了吃鸡,那是什么?”
“长大了如果吃鸡的话,就是一只会吃鸡的黄鼠狼。”
“那如果不吃鸡呢?”
“就是一只不吃鸡的黄鼠狼。”
“……”
有人欢喜有人忧,初入琅琊郡,丢了一个淮安郡主,陆温方回琅琊郡,又丢了。
秦无疏自然知道陆温不会无缘无故消失,凭她之身手,也不必担忧她遭遇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