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如今,就在殿中。
他难以自抑的望过去。
那人眼眸紧闭,齿痕深深嵌于一侧,好似忍耐之时,被咬破了皮。
他低头看着自己破败的身体,巨大的羞耻感,深深的绝望,终于叫他溃败,终于叫他束手投降。
他探出双臂,将面前的女子挟制住,死死咬住她胸前那团嫰物。
他遏制不住了,真的遏制不住了。
并非情欲,只是心智溃败。
那女子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跌跌撞撞的奔出帘帐外,轻纱凌乱,领口大敞,胸前红玉珠血肉淋漓。
余下两名女子,也不顾什么金银钱财、命悬一线,被那血腥一幕,吓得花容失色,连连退出帘帐,口中喊着:
“那人是个疯子,是个疯子!”
可在场诸臣,无一人敢应,无一人敢答。
他们早知,他是个疯子。
内侍撩开帘帐,陆衍唇边殷红点点,他勾着唇角,噙着笑,一双温柔的桃花眼眸,却流溢出稚儿心窍:
“好喝,好喝!”
裕丰帝五指微曲,凝目打量着他。
难不成,竟真是他错了?
可他不甘心,天爻谷一案,总要有人背负罪责。
总不可能,承认这一切,都是由于他的漠视,由于他的放纵,才致使五万英魂湮于洪流。
他不能。
他已经罚了太子,也赦免了陆氏兄妹,舅舅为何还要逼他呢?
对,都怪这个老匹夫。
他修长深邃的眼眸,始终隐于暗影处。
如果,人前宽衣解带,人前阴阳颠倒,都撼动不了他的心窍,那么,戚无涯的命呢?
裕丰帝眉头一挑,沉声道:“震北王以下犯上,传令,收押刑狱,明日午时,凌迟处死。”
陆衍面色一白,呼吸一窒。
戚无涯笑了笑,起身,快步走到陆衍身前,褪下外袍,披在他身上:“涿儿,护好云儿。”
陆衍心中猛颤。
外祖父,是要用自己的命,换陆家一个公道。
只有驻守西北疆域四十余年,战功赫赫的震北王,因质疑陆家有冤,却因惹怒天子,而被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