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敏一句话,就让宋孟氏的脸色煞白。
陈太妃皱起眉头:“永宁……”
“陈太妃,宋孟氏既无诰命之身,又与本郡主已无瓜葛,按理说,她见了我应当向我行礼。”
谢砚敏可不吃这套自视长辈的傲慢态度。
尤其是宋孟氏今日特地请来陈太妃,无非是为了给自己个下马威。
宋孟氏身子晃了晃,为难地望向陈太妃。
陈太妃也没料到场面会如此尴尬,但毕竟谢砚敏是她的救命恩人。再说,谢砚敏这样不给宋孟氏面子,也等于是驳了她的面子。
“陛下,难道就任由永宁郡主这样胡闹?”
皇帝面色一沉:“太妃怎能不顾礼法?”
陈太妃被这话噎得差点背过气去,猛地站起,想要发作。
宋孟氏赶忙拉住她:“是我老糊涂了,陈太妃。”
陈太妃瞪了谢砚敏一眼,勉强压下怒火:“陛下说得对,我今日前来,也是听说永宁郡主出了些事情,有损皇室颜面。”
谢砚敏懒得跟她啰嗦,生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正想行礼告退,外面却传来通报。
“陛下,摄政王求见。”
周辰泽怎么会来?
皇帝允了。
周辰泽进殿,自然而然地向陛下行礼:“微臣叨扰陛下,只是近来听闻一些事情,思量再三,觉得必须上报。没想到在这遇到了宋老夫人。”
周辰泽似乎没注意到众人的疑惑,继续说:“有个人宠妾灭妻,擅自挪用了正妻的嫁妆,还将其嫁妆赠给了小妾。现在两人虽然和离,可夫家却拒绝归还那些嫁妆,以至于闹到了官府。”
宋孟氏心里突地一跳,随即慌张起来——这说的不就是她儿子吗?
陈太妃在宫里摸爬滚打这些年,单是瞅一眼宋孟氏的脸色,心下便有了几分计较,不由得暗自感叹此人糊涂至极。
宋孟氏才回过神来,焦急地拽住陈太妃的衣袖,恳求道:“娘娘,念在昔日我救您一命的情分上,您可得帮帮我们宋家呀。”
陈太妃恨铁不成钢地甩开她,没好气地说:“我看你是糊涂了,为了谢初尧舍弃了与永宁的好姻缘。”
宋孟氏脸色苍白,勉强挤出笑容:“初尧已经有了我儿的血脉,再说我儿对她是真心实意……”
“孩子算得了什么,将来若真需要,过继给永宁也并非难事。你们这么做大错特错了,我实在无力庇护你们了。”
宋孟氏被抢白一顿,只好憋着一口气,心中对谢砚敏的不满又多了几分。
陈太妃直言不讳:“宋家眼下式微,全靠你们撑着,若能出力挽回局面也就算了,偏偏惹怒了皇上,往后还想有安生日子过吗?”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宋孟氏未曾料到事态会发展到这等地步。
陈太妃叹了口气:“如果你还顾及将门府邸的前程,就让宋知安好好哄哄永宁吧。只要永宁在将军府一天,皇上即便再生气,也会看在她的面上有所宽容。强大的助力,才是关键。”
言毕,陈太妃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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