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碧儿,我才不得不除掉她!”龙云雁咬牙道:“这贱人似是突然神灵附体一般,她多活一天,碧儿便危险一天。”
沈庆颓然无语,半晌,烦躁道:“我早就告诫过你,凡事不可做得太过!宛真母女生就懦弱,又是将死的人了,你干嘛非得跟她争那一口气?这正室的名在她头上,这沈家里里外外,还不都是你的吗,你非得将她们逼到绝境。”
龙云雁倏地站起,尖声叫:“沈庆,你别忘了,若没有我娘家,你一个贫寒学子,如何能有今日?我嫁给你,一不图钱二不图势,就图着来受你那个病婆子贱女儿的气吗?”
“好了!”沈庆被她骂得着了恼,也腾地站了起来,“左右我从来也不曾管得住你,你就胡闹吧!”
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沈千寻睁开眼,迎接清晨的第一缕曙光。
天气很好,阳光灿烂,碧空万里。
她走到院中掬水洗脸。
外头有人叫:“沈千寻接旨!”
却是龙熙帝派来的宫人,一排溜数十个人,手里都托了只红色的漆盘,里面装着黄金首饰布匹等物,诰命夫人的整套行头,则由首领太监胡仁厚捧着。
沈千寻缓缓跪下来,胡仁厚宣罢圣旨,命人将东西送入房中,歪头看了看破落的小院,目光落在了沈千寻身上,虽然破衣烂衫,未施脂粉,面前这女子仍有一种逼人的气势。
冰雪俏颜上乌黑秀挺的眉毛斜飞入鬓,一双眸子黑而幽深,似古井无波,眉目流转间,孤傲清绝之气尽显,就如一株清莲,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胡仁厚久居宫中,不知见过多少倾国倾城的美人,可是,没有哪一个能像面前这女子这般冷艳逼人。
单以容貌论,她或许不如沈千碧五官长得精致,可是,那份冷冽清艳的气质,却令人观之忘俗,过目难忘。
许是注意到他的目光,沈千寻身子微微一倾,道:“有劳公公了!”
胡仁厚如梦初醒,遂回了一礼,客气一番,这时,太监们已将赏赐全数放置屋中,就要离开,沈千寻叫:“且慢!”
她说完转身走入破屋,不多时又出来,却是将那只装有黄金的托盘端出,每人发了一锭金子,到胡仁厚时,则加五倍,整整五锭金子,把胡仁厚乐得差点跳起来,其他小太监亦是喜不自胜,各自揣到怀中,齐声称谢。
沈千寻微微顿首,并不多说话,但那帮太监们回去则把她夸成了一朵花。
大家都看得出来,她现在的处境并不是很好,可她还能居然出手这样大方,扔金子跟扔石头似的,心里都认定这姑娘,是个能成材的!
沈千寻的指尖抚过那黄澄澄的一堆,嘴角浮起一抹浅淡的笑,她理理衣裳,拉开园门走了出去。
看到她,府里的下人们跟见到了鬼一样,惊慌中带着恐惧,沈千寻无视那些异样的眼神,径直去找沈庆。
沈庆正和阮氏龙云雁沈千碧正在大殿中吃早饭,见到她,面色都是一沉,同时放下了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