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谢谢了,冲矢先生。”
他在病床边轻手轻脚的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看着我喝汤,像是想起了什么,笑了一声“看望病人带这种汤的好像就我一个,在一堆养生汤里,我难得有些紧张。”
他以说笑话的口吻说了一下自己自己的遭遇,相当自然的,“本来是想让长岛吃到自己喜欢的食物能够高兴一点,现在看来是搞砸了。”
距离被不动声色的拉近了一点,刚好卡在不会让人觉得冒犯,又足够近的地方。冲矢昂的眯眯眼弧度向下弯了,“长岛有什么比较喜欢的食物吗?”
是问句。
我停下喝汤的动作,回答:“高热量的都可以。”
“高热量?”
“工作原因。”
我们聊了些有的没的,他问我答居多,话题也是他引起的。如果换做我,会有一段时间的沉默,然后再问一下汤的做法。
整体给人的观感就是我是一个没有感情勉为其难配合冲矢昂的答题机器。
所以他在收拾好东西,结束这一次的探望时,做了一些出格的举动。或者说是原本没想做这么出格的,只是伸出了手,而我并没有拒绝。
——他手底下是我的头顶,动作极轻的触摸了一下,然后收回了手。
小心翼翼的架势如同我是什么失而复得的东西。
“没必要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长岛。”
我紧绷的肌肉在他的手离开头顶时才堪堪放松下来,这样的情况下,对于冲矢昂的话,我给予的回应实在是听着太虚假了一点。
“但我很高兴,冲矢先生能够来看望我。”
它是实话。
我受的伤主要是心理创伤,皮外伤不多,所以能抽出时间来看我的大厨并不需要熟背什么病人的饮食条例,忧心的是我的心理状态。
就算我说了很多次相信医生,也完全无法打消他们的担忧。我看着很像是什么脆玻璃制品吗,碰一下就会碎?
可能是他们正义感太高了。
换成琴酒,我经历这么一次事故,他只会同情那个斯托卡。
“又被无情的玩*弄了。”
叼着烟冷笑,“精神摧毁。”
我认同他“精神摧毁”的结论,不认同他前一句,那不叫玩*弄,只是有技巧的利益交换。他得到他想要的,我满足他的渴望并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组织里是不是应该进修一下语言学了。
我不会说话无所谓,但是门面人物都不会说话,不应该进修一下吗?
连阴阳怪气都不到位,可惜了。
除开黑羽快斗,冲矢昂,我住院时,来看望我的还有安室透和其他熟人。但是情况跟冲矢昂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所以就不一一说明了。
值得注意的是雪莉小朋友。
放出去的鬼牌开始发挥了其应有的作用。
等到我出院避过风头时,这个成熟的让人一眼看出不是小学生,还不会跟柯南一样舍得下面子卖萌的灰原哀,跟我的关系亲近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