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自有办法。”
晚上,姜砚书回家吃饭。
三人围坐在饭桌前,一边吃饭,一边闲聊这两天的近况。
姜砚书剥了只虾,递到姜砚溪的碗里。
“明天什么时候去复查?”他撇了眼姜砚溪的脚踝,眼里划过一丝心疼。
“不用去,都不疼了。”她还想趁回南城前,多查查影视剧《醉花荫》的资料呢。
“对了小叔,咱们的合作方找到了吗?没找到的话,我们可以回”
“奈奈。”姜砚书严词打断她。
姜屿州没接她话,只跟她说好好养伤。
“哥,小叔。”姜砚溪索性放下筷子,用从未有过的认真的语气说道,“我真的不小了,有些事,你们瞒着我,不想我参与,我能理解。但是你们有想过我是怎么想的吗?”
姜屿州和姜砚书手指一顿。
“四年前,我被带到南城,认识了一个叫宋驰修的男人”
考虑到姜砚书刚从植物人状态醒来,姜砚溪和姜屿州便没告诉他这几年她经历了什么,也没告诉他她患抑郁症的事情。
如今,从她自己口中说出来,用极为平静的语气说出来,让姜砚书的心里,一抽一抽的疼。
他没有想到,自己昏迷的这四年,他的妹妹,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妹妹,竟然是这么过来的。
患病、失忆、被送往国外、男友出轨、欺骗
哪一件放在昔日的姜砚溪身上,都是要命的存在。
可她却经历了全部。
“我很羡慕曾经那个无忧无虑的我,但是人在经历一些事情后,总是会变的。”姜砚溪说,“哥,对我来说,比起你们主动告诉我,主动让我参与,比我事后知道,要好得多。”
姜屿州听了,也有些动容。
他说:“砚书,其实我觉得奈奈说得挺对的。之前我担心告诉她大哥大嫂自杀的事情,会打击到她,于是便隐瞒了。可后来等她自己想起来后,连白医生都束手无策。那时候,我是真的害怕,害怕她有个三长两短。”
姜砚书停了,眼眸低垂,眼底一片晦暗,让人看不清情绪。
“好。”姜砚书沉吟许久,终于应下。
姜砚溪听了,终于笑了,她拉着姜砚书的手,道:“哥,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会和你们一起,查出当年姜家出事的真相,会和你跟小叔一起,把爸妈的事业重新做起来。”
姜砚书看她认真的模样,一时有些恍惚。
记忆中的姜砚溪,偶尔还会童心四起,扎个小辫供他和爸妈开心。
好像一夜之间,她长大了。有了大人的喜怒,有了大人的担当。
这种感觉,不知是该喜该忧。
姜砚书想,如果姜家没出事,如果爸妈没有去世,如果他没有出车祸,那她会不会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公主?
——
回南城的前一夜,应琮回港。
刚下飞机,应琮就直奔姜砚溪的家里。
还在整理资料的姜屿州看清来人,有些惊讶。
“应先生,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原定两周的出差,应琮压缩到了十二天。
“奈奈睡了吗?”应琮问他。
“睡了,刚睡。”姜屿州道,“你去看看她吧,我公司还有点事情,我去处理一下。”
说完,姜屿州便返回客厅,拿了件外套,出门了。
应琮来到姜砚溪卧室门口,轻轻地打开门,一眼便看到了睡在被窝里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