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母亲说通,谢明承放下心来。
母亲在娘家时是独女,颇得父母兄长宠爱,在婆家又被丈夫护的好,性格单纯强势,怎么斗得过在青楼里混了那么多年,又一直谋划搞事的白苏。若白苏真得逞,母亲就可怜了。
和昌心里想着该怎么哄夫君开心,抬头见儿子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有些不意思。嗔道,“臭小子,笑什么呢?”又把话题扯去了一边,“你去庄子住了十几天,韩氏回心转意了吗?我可不愿意让她再把我孙子拐去庄子,想见见不着。”
谢明承可不敢说韩莞一竿子支到了猴年马月,含混道,“事情要一件一件解决,急不来。我爹让我去外院商议朝事,我先去了。”又提高声音叫喜眉,“来人,推我去外院。”
这是没什么进展了?
和昌说道,“要不,娘找韩氏的长辈说说‘好话’?”
谢明承忙道,“娘可不要添乱,莞莞看着温婉,实则有主见得紧。那事我知道怎么做……”见喜眉走进来,嘱咐道,“走,去外书房。”
望着儿子的背影,和昌胸口痛。既不高兴儿子处理这件事的温吞,又气韩氏拿乔。放眼全朝上下,像自己儿子这样文武全才、品貌俱佳又出身高贵的青年后生,就找不出第二个来。最可气的是,儿子和孙子还都被韩氏拿捏着……
韩莞在韩家吃了晌饭,又听几个长辈批评韩宗录找媳妇的眼光太挑剔,老太太更是急得脸都皱成了包子。她有些好笑,韩宗录今年也才十八岁,搞得像大龄男一样。
众人正在说笑,一个下人来报,“二姑奶奶来了。”
韩宗录和老太太都皱了皱眉。
老太太对韩云说道,“那丫头定是听说你在这里,追了来。自从卢氏死了,跟你的走动倒是勤快起来。”
韩云道,“韩家出嫁的几个姑奶奶,不说莞丫头和后来出嫁的月丫头,只有梅丫头在婆家的日子还勉强过得去。那丫头机灵嘴甜,把婆家人哄得好。老杨家还没分家,光主子就有近百口人,在那里站住脚跟着实不易。”
吕氏又笑道,“最关键的是,她相公在礼部当差,有姑丈这个倚仗。”
韩云笑笑,算是默认。
二姑奶奶,梅丫头……
韩莞想起来了,是韩泊述和卢氏的闺女韩梅。韩莞本人没见过她,但原主可没少受她的气。特别是原主被卢氏认成干闺女住去侯府的那大半年,不止韩梅欺负原主,还联合韩家姐妹和外人一起欺负。
韩梅是韩家姑娘中长相最普通的一个,却是最会捧高踩低,溜须拍马。当姑娘时,对嫡祖母大老太太孝心可嘉,对嫡姑母韩云可劲巴结,对嫡子媳妇吕氏也不错。但对比她身份低的人,态度就不算好了,特别是对长相出众的原主,充满了怨怼和恶意。偏偏还会装,人前人后两个样。
老太太和韩云讨厌韩泊述几乎每一个后人,跟他们都断了来往。唯独对这个韩梅还保持着面子情,若她来串门子,还有口茶喝。特别是韩云和李侍郎,因为韩梅男人的祖父是帝师杨晋,又曾经任过礼部侍郎,对她也要格外礼遇一些。
不多时,进来一个妇人二十几岁的妇人,绫罗裹身,珠翠满头,妆容精致。由于笑得欢畅,眼睛成了一条缝,也显得颧骨更高。
韩梅给老太太和韩云、韩泊深、江氏几个长辈行了礼,笑道,“我来的巧,家里这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