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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日打翻鱼食撑死太子殿下一湖的锦鲤不过是做给旁人看的,为的便是让旁人知道他得罪了太子,不得已出去躲些日子,这样他隐藏行踪,在京城销声匿迹些日子才不会惹人怀疑,正好前头还赶上老头子逼婚,就更合理了。
而在他消失的那些日子里,他早就悄悄地去了永州调查此事。
京城这边则是有太子殿下继续按计划行事,他表面上让人去查唐明珂的行踪并让人透露给逼婚的老侯爷,引老侯爷派人去找,实则那些所谓的唐明珂的痕迹都是他派人制造的。
后来他在桥上与褚暄停那段对话,也不过是把戏演完罢了。
“但我合理怀疑,你是有真情实感在的。”唐明珂审视着褚暄停,“你绝对对那几条被撑死的锦鲤耿耿于怀,后头我回来,你还将我的真实行踪透给了老头子,把我愣是逼得躲去鸟不拉屎的地方。”
“半真半假才更真实而已。”褚暄停扬眉,“而且孤对于欺骗老侯爷一事甚是愧疚,只能在旁的事情上弥补些许。”
唐明珂咬牙切齿地微笑,“你行,你拿我做人情。”
褚暄停轻轻一笑,“同傅四说说你当时查到的。”
“锦衣卫。”唐明珂收了情绪,“我在留云滩找到了一小块绣春刀的刀身碎片。”
锦衣卫的绣春刀都是兵器所锻造,兵器所出来的兵器在剑身会刻有一个方形缺一角的印记,民间无人敢仿,而之所以能认出是绣春刀的碎片是因为绣春刀的刀身一半平滑有纹理,一半粗糙带颗粒感,兵器所锻造的兵器,只有绣春刀是此种样式。
想来锦衣卫曾经在留云滩与人动过手。
“而据我所知,秦颂锡在留云滩大败一事后曾接了嘉州的任务离开过京城。”唐明珂补充道:“若我没记错的话,留云滩就在永州留云城与嘉州钧城之间。”
叶云在他说完后道:“太子殿下接手傅家一案后,曾命我去将军府搜过,我去时将军府已然被翻得底朝天,后来查看卷宗才知道,锦衣卫曾去搜查过,是在你押送回京之前,应司印以搜查证据为由请的陛下之令。”
“但我与唐世子对过消息后发现锦衣卫应当在请命之前便已搜查过了。”叶云解释道:“唐世子在里头发现了打斗的痕迹,还有带血的衣裳碎片,然而当时唐世子什么都没有动,可我去时却已然没了任何痕迹,说明后来有人来清理过,而目前能找的去过的只有锦衣卫。”
傅锦时听着唐明珂与叶云的话,只觉得喉间干涩无比,她成日想着报仇,想着为将军府洗清冤屈,可到头来,目前为止却只拿到了褚昼津给的纸条,那还是褚昼津想要离间她与褚暄停放出的诱饵。
何其无能。
褚暄停见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也没逼着傅锦时非要说那女子是谁,而他其实也猜到了,能让傅锦时关注身上痕迹的只有她的家人外加一个自小一起长大的侍女,而那个侍女已经死了,剩下一个女子就很明显了。
他问起了另一件事,“傅家的账本找到没有?”
唐明珂摇头,“应当是被谁拿走了。”
褚暄停冷沉着脸嗤笑,“陈家既然敢咬定傅家贪墨粮草,定然是确保傅家的账本有问题,如今看来,找不到的账本便是最好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