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桌子的动静不小,挺能唬人。
就是耍横挑错了对象。
江砚黎闲散的眸子,轻描淡写的扫了一眼陈老花白的头发,视线下移,落在拐杖上。
“你们当初就是仗着资历,这么拿捏我爷爷的?”
“话不是这么说,当初要不是我们出了资金,很难有现在的江氏。”
“就算你不认可我们的功劳,好歹也要认一认苦劳,我们一辈子都付出给江氏了,临到头了,被你给逼出公司,你想一家独大,想做一言堂,我们就是不答应!”
江砚黎冷笑,“技术是我爷爷的,业务扩展也是我爷爷带队,当初看你们可怜,让你们资金入股,四十年前的一百万确实值钱,但我怎么记得,公司注册时不止一个一百万?”
几位元老被戳穿,面上都不太好看。
入口的茶已经凉了,江砚黎喝着正好,“江氏养了你们一辈子,现在还把被你们给养废的纨绔给塞进公司里来吃空饷,多大的脸?”
“江砚黎!”
“吼什么呢?”
江砚黎嘴角微勾,轻仰着头,“又没公开,你们大可以说是告老还乡,面上都体面,江氏该给的不会少,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你们家在外面打着我江氏的旗号吃红利,干了多少沾脏的事,随便点一家,让工商局去查一查,敢吗?”
“江砚黎你……小江啊,你就管不住你这儿子?”
江父在这些老东西嘴里,辈分都得矮一截。
张口就是说教的口吻:“过河拆桥的事也敢做,现在的江氏姓江了不成!”
“哎,就是姓江了。”
江砚黎把人气得面红耳赤,他慢悠悠的品茶,“姓江砚黎的江,不服来和我对着干试试,这把年纪了还闹什么呢,半截身子都埋土里了,还要管小辈的吃喝,拉下老脸来撒泼打滚,也不怕死了后下去被祖宗笑话!”
“砚黎!"
一直没出声的江父喝住他,压着眉梢,警告他过了。
江砚黎才不管,他心情不爽快得很,随便谁来,他都得罪得起。
没在他身上讨到半点好处,这些人撂下两句狠话,骂骂咧咧的摔门走了。
江砚黎把剩下的茶喝了,“走了。”
“你等会儿。”
江父叫住他:“你和颜姒怎么回事?”
江砚黎脸色沉下来,“什么意思?”
“我都知道了,你们确实没缘分,要离婚就离吧,姒姒没什么过错,既然她不想和你过下去了,该给的补偿别太吝啬,你是男人,吃点亏。”
江砚黎眼尾一抬,“你自己那点破事藏干净了,来管我的事了?”
那口气嚣张得很。
江父刚要骂出口,江砚黎又啧了一声:“也对,这么多年也憋着您了,家里有药味,哪有听茗这儿的茶香好闻。”
江父:“……”
江砚黎把空茶杯往桌上一摔,“不陪了,公司还有事。”
“你都知道些什么?”
江砚黎嘴角微微一勾,“你不想我知道的都知道,我妈还没死呢。”
“你真是不像话,嘴上没个规矩,连你妈都敢咒!”
“砰!”
摔门声直接砸江父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