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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饱了撑的??对你欲擒故纵。”
男人立时冷了脸,眸色幽幽,“休想扯开话题,你究竟说不说?”
慕汐当然清楚他想听?什么,只是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他断断不会相?信。
缄默两秒,慕汐似败下阵来,她低了眉,佯装要汲取些?勇气般深深地吸了口气,方小声嗫嚅,“夫。。。。。。夫君。”
“太小声了,我没听?见。”男人的?唇角漾起悠悠笑意,宛若和煦的?春光,难得一见。
又顿了两秒,慕汐抬眸扬声道:“夫君,夫君。这回总行了吧?”
裴行之伸手亲昵地勾了下她的?鼻尖后,又低头再亲她一口,方满意地点点头,随即松开她,张开双臂道:“替我把扣子扣上?,等了这般久,容江那家伙必定要跳脚了。”
慕汐闻言,娇嗔地瞪了他一眼,“那你还这般磨蹭?”
裴行之此刻正是喜上?眉梢之时,闻言,毫不在意地道:“天大的?事儿也没我夫人重要。”
慕汐不欲再言,给他系好了扣子,便忙开门将他一把推了出去,自己方掩上?门,寻了身干净的?衣裳换上?。
裴行之才到正厅,迎面便飞来一小刀,他徒手接住刀柄,紧接着容江那怒气冲天的?叫骂劈头盖脸地砸过来,“好你个裴行之,原来你早便调查清楚此番事出自昌炎人之手,合着你是硬生生把我往火坑里推是吧!”
男人握着刀柄,随手往身后的?木窗上?一甩,锋利的?刀尖刺在窗棂上?,一条细细的?裂缝向下宛延开来。
裴行之闻言,朝容江身后的?管砚谴责似的?瞟了眼。
管砚被?他看得一激灵,往后缩了下身子,支支吾吾地道:“容,容大人套属下的?话,属下还没反应过来,他。。。。。。他就?猜到了大概。”
管砚越说越小声,到最后细若蚊吟。
裴行之轻叹一声,似旁若无人地道:“本王不是叮嘱过你,你并非是这条毒蛇的?对手,遇见他便该躲远点。”
管砚还没来得及应声儿,容江便气急败坏地抬脚狠踢下了旁边的?椅腿,“咣当”一声,圈椅被?踢倒在地。
容江恶狠狠地道:“老子都还在这儿呢,你他娘的?说这话什么意思?”
裴行之眸色淡淡,一身修身的?黑色长衫,外搭绣着云纹的白色中衣,衬得他宛似光风霁月的翩翩公子,眼见容江红了眼,似要举刀杀人般,裴行之方不急不缓地淡声解释:“此事你确实受了些委屈,可本王此举亦是为了请君入瓮,若不如此,如何能改变那些村民的想法?”
“你请君入瓮,你要改变他们的想法,那皆是你的?事儿,别拉老子下水啊!老子这次出来,单单只是为了治水,别的一概不管。可你倒好,偏把老子往火坑里推,老子告诉你,这事你不给老子一个好的说辞,老子跟你没完。”
容江气得拉开一张圈椅,一屁股坐下,显然是裴行之若不说出个能令他信服的?理?由,他便待在这不去治水了。
“本王前段时日正好得了颜思镗的?万马奔腾作,可巧此番带了来,你若不喜欢,那便算了。章湄江尚有要事须处理?,本王先走了。”
裴行之一脸淡淡地说完,转身欲走。
闻得他此言,容江那原写满了不悦的?神色霎时被?撕碎,他转而扯住裴行之的?衣袂,笑吟吟地道:“着什么急啊!如今那些?顽固不化的?村民也都同意搬离了,剩下的?事你便安心交与我,我保证给你完成得漂漂亮亮的?。”
裴行之被?他扯得坐了下来,容江转了副讨好的?脸,笑道:“颜思镗虽擅长画马,然他平生却?醉心于花鸟画。关于骏马的?画作,据我所知?,世上?不过三幅。你得的?还是万马奔腾之作,想必是颜思镗唯一的?一幅万马奔腾了。莫若你将此画让与我,我以万金相?买。”
裴行之闻言,挑眉,“你觉得本王会缺你那一点钱?”
“话可不能这样儿说,”容江噙着一丝笑意,“若论收藏名画,欣赏名作,我大抵还是比你热衷些?。这画在你手里也是积灰得多,莫若你行个好事,把这画儿赏我,我又极爱它?,名作又不至于积灰,岂不两全其美?”
裴行之斜睨他,把笑意咽了回去,淡声道:“本王素来没有成人之美的?癖好。”
他一句话堵死了前路,容江呛着一口气在胸腔里,不上?不下,然拿不到颜思镗那幅万马奔腾作,他纵是到死也不能安心。
心知?裴行之要的?是什么,容江缓了半晌,终究还是败下阵来,“算我怕你了。我保证,此番同村民交涉,我绝不再生脾性,凡事多听?那杨大人的?话,不该言的?不多言,不该听?的?不多听?。倘或再生脾性,那幅画你可立刻派人来拿走,我绝不私藏。”
达到了目的?,裴行之方轻笑道:“你若早如此,本王何必绕这么大个弯?”
“那群刁民野蛮得很?,若非是颜思镗的?万马奔腾作,老子才不受这脾气,”言及此,容江忽地思及一事,忙道,“且你得先把那幅画拿来我瞧瞧,我要看看究竟是不是真?迹。否则一朝被?你糊弄了去,我岂不白受了那委屈?”
“早知?你会这般说,本王已让人带来了。”
裴行之轻笑着拍了下手,立刻有骑兵捧着幅微旧且卷起的?画作进来。容江见状,神色一亮,忙不迭起身,小心翼翼地接过后,又慎之又慎地打开。
端详了良久,他不觉啧啧称奇,“果真?是颜思镗的?真?迹,这勾勒的?每一笔栩栩欲活。一眼望去,当真?觉得似有万马浮现在眼前,雄浑壮阔感扑面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