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不打没准备的仗,这一次的确有些心急了。
然而,这么多年了,她还是头一次吃这么大的亏!
江瑟站在一旁,低垂眉眼。
宋家云见此情形,哼了声,想想自己也是傻了,跟一个下人置气?
一行人离开,正如他们刚刚过来一般。
屋子里安静了,外头夜风吹来,屋檐上挂着的灯笼一晃一晃,江瑟的影子也跟着晃动。
很冷,不过再冷也冷不过人心。
屋里头老太太咳嗽几声,哑着嗓子喊,“阿颜,给我倒杯水来。”
她丝毫不知自己是从生死边缘走过来的。
江瑟回过神来,诶了声,转身进屋。
方才进去屋子里,瞧见老太太倒在床上,不惊吓是不可能的,好在……
她微微舒了口气,好在她来的还不算晚。
不过想到宋家云,她神色倏地一冷,她以为人心本善,但从自此以后,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宋家云!
连将死之人都要害,顺道嫁祸给她,做的挺好。
只是她百般算计也没有料到她没这么弱吧。
不过也不会想到,她其实略懂医理。
宋家云回到屋子里,丫头端了杯热茶过来,话还没开始讲,宋家云便接过杯子惯在地上。
茶盏碎成八瓣,茶水渗出来,滚落在木质地板上,还冒着热气。
宋家云表情狰狞,最终还是忍住了,把屋子里的丫鬟都撵出去,目光看向娣娣,“你下的药分量不够?”
娣娣脸色苍白,颤抖着唇道,“太太,我给够分量的……”
明明昨日她趁着江瑟离开,亲自把一整包药下到煮药的煲里。
“不许狡辩!给够分量,为何她还在?”宋家云吊梢眼针一般刺向娣娣。
娣娣跪在地上,身子抖啊抖,这个问题,她也很想知道。
“你今年也十九岁了。”宋家云话锋一转,声音也轻柔了许多,“有没有看中的人家?”
娣娣哭道,“太太,我真的知错了。”
……
谢司棋无心看戏,心很乱很乱,脑子也混乱了。
秦三爷就在身边,求求他,或许就能把父亲救出来了。
他眼角悄悄打量着身边的男人。
还是第一次跟秦靳佑打交道,上一次见面,他为了女人能够把枪抵在他额头上。
这一次听闻他请了吉祥班,居然就这么大咧咧的过来了。
想起他后院藏着的那个女人正是跟秦靳佑牵扯不清的……
想到她,温顺的眉眼,但眸子里透着的清冽跟聪慧却不是任何人能有的。
想起那次她在三爷枪口下救了他,一个女子的勇气都比他大,于是他忽然也有勇气了。
直白的开口,“三爷,我父亲被关在牢里的事儿想必您早有耳闻,如何是好?”
秦靳佑目光依然看着戏台,他眉目深沉,从来都不能让人猜到他的心绪。
“谢少爷问错人了吧,我怎会知道。”淡淡一句话揭过。
“我……三爷,我听闻您跟督军关系要好,能不能请您帮忙去游说一下,麻烦督军把人放出来,我们已经在找小妹了。”谢司棋一时着急,也忘记怕秦靳佑了。
秦靳佑眼尾扫过他,“为何不找一个相似之人顶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