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萤刚跟着傅景夜进到大厅,天空便下起了大雨。
稀里哗啦的雨声吵得她心烦,将睡着了的苒苒放在沙发,给小姑娘盖好以后又下意识地看了眼膝盖。
在牢里的那三年,因长期泡在水缸里,她得了很严重的风湿病。
平日还没什么,只是一到下雨的时候,她膝关节便特别疼。
见她坐着不动,傅景夜又沉下脸,“我饿了。”
苏萤淡淡扫过,没吱声。
他又重复,“我饿了,去给我煮点吃的。”
正揉膝盖的那只手停住,不耐烦地道:“对不起,我不是你的佣人。”
“苏萤,你是铁了心想让苒苒再一次变成孤儿?”傅景夜眸色变冷,一把攥住她纤细的小手,“识相的,就乖乖的给我去做饭。”
从没有一刻,有如此觉得傅景夜竟是这般的可恶。
也不知道三年前,她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心甘情愿地嫁给了他,还爱上了他?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一时贪婪所造就的。
不管愿不愿意,她都必须无条件接受。
苏萤缓缓起身,拖着双酸软的腿去厨房。
在冰箱里取了两枚鸡蛋,煎的时候特意加多了盐。
十分钟后,一碗热腾腾的鸡蛋面搁在桌上。
“我厨艺有限,做得不好吃,你可别怪我!”
苏萤冷冷坐进沙发,本能地伸手搂过角落里扔着的薄毯盖上。
傅景夜看了眼,不动声色地拾起筷子静静地吃。
刚吃了两口,便挑起碗里的鸡蛋吃了一口。
苏萤见他抬头,急忙垂下头,装作看手机的样子。
男人静静地看鸡蛋了一小会,很快又吃了起来。
一整碗鸡蛋面最后喝得汤也不剩。
苏萤惊愕地看着那只空碗,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甚至开始忍不住想傅景夜这味觉该不会是出什么问题了吧?所以才会那么咸都吃不出来?
没了味觉。
苏萤心里窝着的火,霎时间散去一大半。
欢喜地拧开水龙头,哼着小曲洗碗。
傅景夜连着喝了两大杯温开水回来,便听见苏萤在哼小曲。
缓步走近,单手扶着门框,目光深沉地看着她。
“洗个碗也能让你这么开心?”
突然听见男人的声音,苏萤手一抖,拿在手心里的瓷碗咣当落地。
印着景德镇彩釉的碗,这一刻变成了无数片碎瓷。
再抬头,男人的脸已经变得比锅底还要黑。
“是你躲在背后吓人,它才碎的!”苏萤仰起脖子红着脸道。
如同鹰隼般的眼死死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