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道的身子越来越冷,就连夕灵紧紧地抱着他也捂不热他的身体。难道师兄就这么离夕灵而去了?
“去找下一个火系魔兽,走吧!”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是九毒劣蛇的同党吗?
古铜色的皮肤,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同样脸上毫无表情,剑眉突出他的英气,双眼深邃幽暗,深不见底,眼神像冰一样冷酷高傲,显然从来没有把人放在眼里。头顶发髻高立,没有一根头发散落在一旁,穿着一身灰色的道袍,却一点都不像修道之人。手持一把剑柄为火红色,剑鞘为银白的的长剑,整个人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夕灵看这男子像是来找茬的,话都没说疯了一样拾起地上的璇雨剑就砍。男子只是一味地躲闪,最多也就是拿剑鞘挡一下夕灵的攻击,剑没有出鞘。倒是夕灵自己受不了打击昏了头脑用力过猛,自己被剑气震出撞到了柱子上。可此时夕灵就像着了魔似的,不管不顾了,又要爬起来和那男子拼命。
男子用剑鞘将璇雨剑从夕灵的手上打落,反手搂住夕灵抱住了她:“你再在这里发疯,谁也救不了大师兄!”夕灵听了这话停了下来,眼睛里的怒火渐渐熄灭了。
“你说什么,大师兄还有救?我。。。。。。我要怎么做?”夕灵现在很迷糊。要知道,作为正常人在面临亲人的生死时是无法镇定自若、头脑清醒的。
“我只说一遍,你听好了,火系魔兽火焱恶犬的内丹是世间至阳至刚之物,拿到它让长道师兄服下寒毒可解。”说完便放开夕灵扔给她一封书信,然后看都不看夕灵一眼,朝着长道去了。
夕灵急忙拆开信封,是师父清陌道长的亲笔信。夕灵读着读着就红了脸,慢慢走到那男子面前,说道:“长庸师兄,刚才多有得罪。”
长庸师兄?远卿和安宁不是蜀山弟子,所以对蜀山的情况并不是非常了解,但这个蜀山三弟子还是比较出名的。听闻他性格异常暴躁,和他师父清焱长老一样火爆脾气,他的本领不在蜀山大弟子长道之下,其手上的奔雷剑也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利器。
原来那男子就是蜀山的三弟子长庸,长庸本来在外游历,后被清陌道长召回去帮助夕灵他们。而清陌道长的书信上说,安宁就是他们要找的土系伙伴,长庸的奔雷剑则是火系利器。所以也就是说,安宁和长庸都是夕灵的伙伴,他们五行金木水火土一行人全部到齐了!夕灵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能找到她所有的伙伴,可是现在她高兴不起来,因为长道师兄还。。。。。。
想到这里,夕灵心里就特别难受,眼睛也湿润起来。远卿在一旁望着她,情商如此高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现在只要这样静静地陪伴在夕灵身边就足够了吧。
看来他们要尽快动身去找火焱恶犬了。
临走的时候,蓬莱子民几乎全都出来送安宁他们。大家都已经认清楚事情的真相,都有愧于他们的安宁公主,前来请求公主原谅。安其实宁自始至终都没有怪过任何人,她只希望蓬莱能和原来一样。
长庸一向看谁也不带正眼瞧的,没有理睬任何人,独自背着长道往前走了。夕灵、远卿赶忙追上他,而安宁与父母告别后也追上了队伍。
一路上,安宁的治愈术一直在为长道驱寒毒以延续长道的性命,长庸则在前方开路向南方进发寻找火焱恶犬。
越往南方气温越高,寒毒也不至于发作的过于频繁,再加上长道本身的修为,情况有所缓解,但长道仍然浑身冰冷,昏迷不醒。
自从长道为夕灵挡了毒针后,夕灵一直守在长道身边,毕竟长道是陪伴她时间最长的人,而且一直默默地守护她。远卿看见夕灵憔悴的模样,有时候也会劝上几句,但往往让夕灵更加难受自责。安宁的治愈术花费了她不少的精力,一路上多少显得有些虚弱,还好有远卿在一旁照料。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安宁的心里逐渐住进了一个人。
长庸对待他人都很冷漠,尤其是对待夕灵,虽没有冷言冷语,但不说话都能散发出那种“你离我远点”的气息也是蛮可怕的。夕灵也知道自己有错,尽量减少与长庸的不必要接触。
远卿也发现了长庸对待夕灵尤其的不友好,就在长庸后面小声朝夕灵磨叽道:“夕灵啊,我看你这位三师兄,八成是喜欢你大师兄。而你大师兄呢,又对你特别好,这次还为你连命都不要了。这三师兄就吃醋了啊!所以呢,他就特别不待见你!”虽然远卿说话声音很小,但连一旁的安宁都听着笑了起来,前面的长庸又怎么可能没听到呢?
夕灵也被这一席话逗乐了,这几天她一直红肿着眼睛陪在长道身边,远卿也不知道有多久没看见夕灵的笑容了。
夕灵笑了之后,长庸朝后看了她一眼,那一眼里竟然充满了柔情与安心。不过这一神情只被安宁捕捉到了,其他人都没有留意。
再说箫薇离开后,径直回了魔界。
“他们到哪里了?”箫薇面前的那个男子低着头像是在喃喃自语。
箫薇单膝下跪:“回魔君,已经离开蓬莱。长道为救夕灵中了寒毒,夕灵他们现在应该在找火焱恶犬为长道解毒。”
男子抬起头目光如炬,看着远方,说道:“长道,哼,蜀山大弟子长道。想不到一向冷冰冰的蜀山大弟子竟然也变了!”
“主人,面对夕灵姑娘恐怕谁都会变呢!”站在男子旁边的詹楚笑着说着。詹楚,就是夕灵来魔界为箫薇姐姐送信遇到的魔界使者。他是魔君的左膀右臂,魔界的事物几乎都是有她全权处理的,在魔界他有至高无上的荣耀和地位,但他在魔君面前还是那么谦卑,几百年几千年日日夜夜陪伴着他眼前这个男人,直到那个人的归来。
男子微闭双眼,嘴唇抖动着:“变了,都变了。”轻叹一口气,仿佛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是啊,面对她,就连自己不也是变了,变得连自己都猜不透自己的心意了,变得不知道该去为她做些什么。